遂收拾好情緒,才讓夏蘭走在前頭通傳。
喜婆穿的很是喜慶,聲音圓潤又洪亮,在門邊兒見禮:「夫人安好,三姑娘安好。」
桑晚微微怔愣,許久沒有人喚她的輩序了。
今日她來以妹妹的身份送嫁,自然就是林府的三姑娘。
桑芸心已經身穿嫁衣,妝容華美,只剩長發未挽。
按喜婆的叮囑,於銅鏡前起身,規規矩矩地向林婉柔行了一禮,薄唇輕啟:「母親。」
桑晚側身避開,林婉柔不懂晉國婚嫁的規矩,昨夜喜婆來大概講了講,今日全聽她在一旁操持就是。
林婉柔雙手扶起桑芸心,將人重新帶到妝檯前坐下,陪嫁侍女安汶遞去綁著紅繩的木梳。
順著她散落在肩的長髮,從髮根緩慢梳到發尾。
喜婆在一旁,說起吉祥話來十分喜慶,只是縈繞在母女間的氣氛,卻讓人喜極而泣。
林婉柔梳了三下,桑芸心看著銅鏡里母親的動作便已落淚。
桑晚不知怎的,也跟著難受。
待木梳被安汶收走,她才溫言:「王府和這兒離得近,二姐姐日後想見夫人也很方便呢。」
林婉柔含著淚點頭,喜婆見狀,笑呵呵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嫁中落淚不好,別讓新娘子哭紅了眼,還請夫人去正廳歇息,這兒有三姑娘作陪即可。」
夏蘭挽著林婉柔一步三回頭的出去,妝娘這才進來,替林婉柔挽發。
末了,喜婆捧著妝匣,「請三姑娘為王妃簪發。」
匣中髮簪琳琅滿目,桑晚無從下手,喜婆提醒道:「隨您心意選就好。」
桑芸心的頭面是內務府以安王妃的身份製備下的,賜婚後桑晚又送來好些東西,加上她們營生著錦繡坊,府中積蓄早已不少。
桑芸心看著銅鏡,笑容滿面,許是頭面有些重,她揉了揉脖頸,「晚兒可選個小巧些的吧,萬事過猶不及。」
「我們女兒家出嫁,就這麼一日,二姐姐妝扮華貴些又如何?」話雖這樣說著,桑晚還是挑了個細巧的金簪,緩緩替她插入發間。
閨房中送嫁事宜基本做完,喜婆笑道:「有勞三姑娘陪王妃靜候吉時,奴婢去正廳等著迎王爺。」
安汶將桑芸心攙扶到美人靠上斜倚著,拿來軟枕讓她擔著脖頸:「王妃且歇會,巳時奴婢進來喚您。」
這等時候,姐妹兩人自是要說些體己話,珠月和安汶皆有眼色的下去。
待房門關上,桑芸心才長呼了口氣。
「我不過冊封王妃,累成這般連巳時的迎娶都還未到,日後你做皇后,還不知那天要如何辛勞。」
桑晚卻並不擔心,在她對面的矮榻上落座,一口氣飲了小半盅茶。
打趣兒道:「二姐姐面兒上可笑意不減呢,指不定心裡有多高興。」
兩姐妹說了沒幾句,只聽外頭一陣嘈雜,隨後安汶在外叩門:「稟王妃,殿下派府中侍從給您送了東西,說要您親啟。」
桑芸心面帶訝異,按理說成婚之日是不允的,但蕭梓軒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常人不大一樣。
她笑著說:「請進來吧。」
桑晚在矮榻上起身,笑著看她:「二姐姐就靠著別動了,沒得亂了頭飾。」
安汶應了聲是,從外打開房門。
僕役的確是安王府下人的打扮,身後還一左一右跟著兩人,一人手上捧著個匣子,另一人頭埋的很低,轉身已關上了門。
想著是新婚夫婦成婚前的閨房之樂,也不便叨擾。
安汶便沒有跟進去,桑晚也在想要不要先離開。
電光火石間,最前頭那人已用匕首抵在桑芸心細白的脖頸前,壓低聲威脅道:「噓——別喊!」
桑芸心頓時啞了聲,這樣好的日子,若見了血,定不吉利,更別提在脖頸這種顯眼的地方。
她的頭已經靠著軟枕,無法往後縮,顫著聲問:「你們是誰?!」
桑晚後退兩步,跌坐回矮榻,心跳不止,並無人來挾持她,可見自己才是這幾人此行的目的。
正這般想著,方才關門那人已轉身過來,露出一張滄桑的臉。
還刻意在臉上修飾了不少,桑晚蹙眉仔細分辨幾眼,驚道:「桑、桑燁!」
桑芸心聞言,心中一沉,也向那人看去,頓時渾身寒涼。
桑燁的聲音低沉又陰邪:「兩位妹妹,還真是好久不見呢。」
他並不急著和桑晚講話,反而走到桑芸心身前,用手背愛憐地撫了撫她精緻的容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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