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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她的銀簪呢?

楚清阮摸了摸腦後,那裡空無一物,急聲問道:「枇杷,我的銀簪呢?可是你幫我收起來了?」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枇杷卻只搖了搖頭,「小姐您昨日被送回來時,身上多了件白色披風,發間卻並無簪子。」

楚清阮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裡還留有水蓮花瓣的壓痕,可想而知昨日她握的是有多緊。

見她神情沉肅,枇杷故作地調侃起來:「小姐您去了公主府一趟,莫名其妙遇到個陌生男子什麼都沒發生,卻把簪子丟了,難道那人是衝著簪子來的?」

枇杷說著把自己都逗笑了,「那簪子做的那般精美,說不定裡面真就藏著什麼藏寶圖,或者前朝秘密!說不定就在簪管里,或者就在那水蓮綴著的藍色珠子裡!」

聽著枇杷一板一眼的講述,楚清阮終於忍不住彎唇一笑,用手颳了刮枇杷鼻頭,嗔道:「你這丫頭,怕不是平日裡稀奇古怪的話本看多了吧。」

「小姐您終於笑了!」枇杷笑的雙眉彎彎,「小姐您笑出來就好,咱們快洗漱吧,不然遲了您又要挨罰。」

楚清阮點了點頭,暫時將此事放下,想來是她昏迷後不慎將簪子丟在了那個屋裡,以公主府的氣度自不可能貪她一支簪子,日後再擇機拿回來便是。

窗外倏然風起,春日早晨的寒風透過窗縫吹進屋來,楚清阮忍不住輕咳一聲。

枇杷懊惱地自責:「都是這屋子太老了,我已經拿棉條把能堵的都堵住了,可還是有風透進來。」

「無妨,是我自己身體弱。」楚清阮掙扎著坐起身來,卻突然一陣眩暈襲來。

她自從來到京都後,每日她都要幹活干到深夜,卯時剛過便要去夫人屋中請安,每日晨昏定省不能有絲毫懈怠,本來健康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孱弱了下去,每日起床便愈發困難。

可楚家畢竟沒有短了她的吃食,而阿娘獨自在城外莊子,想必更是備受磋磨。

自從阿娘的存在被蔣氏發現,父親被迫將阿娘接回京城,祖父祖母自然也不能再單獨留在應州。蔣氏嫌棄祖父祖母粗鄙,把他們打發到了城外的莊子上去住,竟讓阿娘也一道前去,可恨阿娘對祖父祖母素來恭敬有加,那對老匹夫竟恨上了阿娘,認為都是因為阿娘蔣氏才不讓他們同住。

還有她那失蹤許久的妹妹,小妹本就眼盲,一人流落在外不知要吃多少苦……

楚清阮用力地站起身,眼裡已是一片堅毅,身後的燭火搖搖曳曳,女子清冷的臉龐似是染上雲霞,如明珠生暈,明麗無雙。

洗漱完後,她坐到鏡前,任枇杷一下一下地替她梳發。

她看著鏡中格外認真的枇杷,忍不住柔聲說道:「枇杷,你早已不是奴籍,卻還一直悉心照顧著我,若是沒有你,在這楚家我恐怕更加難熬。」

在楚府,別的庶女院中都會有幾個負責掃灑的丫鬟小廝,唯獨她,只有枇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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