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驍撐在身後的雙手猛地一僵。
楚清阮卻拿起茶壺朝門外走去,不知為何她只是遠遠看著都有些口乾舌燥,是該讓小廝再打一壺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段驍渾身倏地一震,卻只能用盡渾身力氣克制住想要回頭的衝動,直到門再次被闔上,而屋內並沒有第三人進來。
楚清阮坐回椅子上,給自己斟了一整杯的菊花茶,感受到甘香入口,心中的躁動才慢慢壓抑下來,「怎麼,段侯爺這是要認輸了?」
段驍慢慢舉起手,明明手中空無一物,卻似握著千鈞巨石般沉重。
直到方才的過程再次重複,男子平穩的呼吸再次控制不住地急促起來,清冷的眼神變得迷濛,額間甚至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而動作也無意識地加快——
「停。」
楚清阮再次開口。
段驍如同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下,猛地一咬嘴唇生生地停了下來,「呃——」
低低的喘息聲中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和欲/望,撐在身後的修長手指已然用力到青筋凸起,骨節泛白。
楚清阮靜靜地看著鏡中苦苦忍耐的男子,那平日裡冷漠、高傲、仿佛俯視螻蟻般的眼神,終是變得隱忍而又脆弱,渴求而又壓抑。
段驍目光顫抖地著向鏡中神情恬淡的少女,楚清阮穿著一身淡碧色襖衫,水白色的裙擺繡著嫩黃的迎春花,清麗的俏臉仿佛帶著融融春意,整個人窩在椅子裡團成一團,看上去柔弱而無害,可說出的話卻是異常的殘忍冷漠。
「繼續。」她淡淡開口。
方才的過程再次重複,也不知這般重複了多少次,直到「繼續」和「停」之間的間隔越來越短,而段驍似乎也再也忍耐不住,仿佛只要再有一絲火整個人便會徹底燃燒起來。
赤/裸的緊實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髮絲濕漉漉地貼在臉側,明明沒有人觸碰他更沒有人擊打他,整個人卻像是被山頂狂風狠狠摧殘的松枝,白皙的皮膚帶著忍耐到了極點的紅,漆黑的鳳眸泛著迷離的水光,在壓抑的喘息聲中難耐地看向鏡中的她。
「繼續。」楚清阮朱唇輕啟,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早已說過,今日之局,段驍必輸。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堅持那麼久。
久到她渾身都已疲乏,段驍竟還能堅持,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他堅持這麼久,是什麼讓他到現在都還不放棄,明明只要一聲認輸便能立時結束這非人的折磨。
她困惑地看著段驍泛紅的身軀,隨即,正正對上鏡中男子隱忍而深情的目光,似乎眼裡心底都只有她一人,似乎為了她能忍受一切付出一切。
楚清阮像是被這目光吸引般起身走了過去,在段驍身旁緩緩蹲了下去。
少女沁涼的氣息在夜色中被無限放大,楚清阮冰涼的指腹慢慢滑過男子滾燙的肌膚,引起陣陣顫慄,被折磨了一夜的男子如何禁得起這般撩撥,她的靠近,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