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在葉冕和顧亭晚的房間睡覺時,半夜總是會被他們在床上搞出來的動靜嚇哭,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孩子的哭聲蓋過了他們的動靜,顧亭晚推開埋頭苦幹的葉冕,壓低聲音說:「暖暖醒了,都怪你,那麼用力幹嘛?」
葉冕拔出來,不滿地嘟囔:「是你叫得太大聲。」
顧亭晚一腳把葉冕踹下床,又發出了一個大動靜:「滾去哄孩子!」
葉冕無奈起身,抱起暖暖安撫著:「不哭不哭,爸爸抱。被爹地嚇哭了是不是?」
暖暖斷奶,開始大量食用輔食的時候,顧亭晚嘗試給孩子做吃的。顧亭晚哪裡做過飯,摔碎了好幾個碗,還差點把廚房炸了。暖暖扶著牆呆滯地看著顧亭晚在廚房裡兇殘的樣子,嚇懵了。
從此以後有個什麼動靜,暖暖就會被嚇到,抱著爸爸或者爹地求安慰。
暖暖剛學會走路,還不怎麼會說話的時候,喜歡穿著自己會發出聲音的鞋子,在屋子裡噠噠噠走來走去。葉冕和顧亭晚下班回到家,總能看到暖暖噠噠地朝他們跑來,抱住他們的大腿,仰著小臉看他們。
他們會抱起暖暖,蹭蹭暖暖肉嘟嘟的小臉,暖暖咯咯笑得很開心。
小孩剛學走路,難免有磕著碰著的時候,暖暖每次不小心摔了,總要拍拍地板,因為是地板欺負了他。有時候摔得狠了,坐在地上哭,小手手不斷地拍著地板,表示生氣。
顧亭晚抱起他:「不哭寶貝,是地板欺負你嗎?」說著踩了兩腳地板,「爹地幫你出氣。」
地板震了震,花瓶都從柜子上掉下來了,暖暖嚇得一激靈抱住顧亭晚,一臉驚恐地看著周圍,隨後哭得更大聲了。顧亭晚一臉疑惑:「怎麼了?不是幫你出氣了嗎?好了好了沒事了,不哭不哭。」顧亭晚抽了張棉柔巾幫暖暖擦眼淚。
好不容易哄好暖暖,把他放下,剛著地,暖暖就跑過去抽了張紙,蹲在剛才摔倒的地方:「擦擦,哭哭。」
顧亭晚蹲在他身邊:「你在幹嘛?」
「擦擦,板板。」暖暖口齒不清,雙手按著紙巾認真地擦地板。
晚上顧亭晚把這件事說給葉冕聽,葉冕說:「他被你嚇著了,覺得地板也被你嚇到了,在安慰地板。」
顧亭晚半信半疑:「真的?」
「那天他碰到我的車門,摔了,」葉冕說,「然後我當著他的面把車砸了,他嚇跑了,說爸爸壞,好久都不理我。」
顧亭晚愣了會:「你比我還誇張,難怪他膽子小。」
夫夫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表示從此以後要做一個情緒穩定的家長。
夏天雨水多,隔幾天就要下一場大雨,暖暖在家裡看著窗外黑壓壓的天空。整座城市突然亮堂了一瞬,隨後一聲雷聲劃破城市的天空,暖暖捂著自己的耳朵,害怕又好奇地看著。
「暖暖,」顧亭晚拿著泡好的奶粉過來,「餓了嗎?先喝點奶粉墊墊。」
暖暖轉身跑向顧亭晚,抱著顧亭晚的大腿,委屈巴巴。顧亭晚把奶瓶放在一邊,抱起暖暖:「怎麼了?」
正說著,又一聲雷落下,暖暖像八爪魚似的抱住顧亭晚,埋在顧亭晚的頸側:「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