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舉辦的?哦,知道了。」難道獎金這麼豪氣,林大金瞭然地點點頭,「你也別想了,那和你沒什麼關係。」
林小堂:「……」
怎麼可能不想。
這一千塊,她志在必得!
一頓飯吃完,外面天色漸漸黑了,林大金收拾完碗筷,打了一盆熱水給舅老爺洗漱,順便檢查林小堂的作業,檢查完之後就催著林小堂洗漱睡覺。
這邊已經準備就寢,那邊鄭洋才剛剛到達省城。
他沒回自己家,徑直驅著車趕往城東方向。
小車駛進東三路,一排排紅磚雕窗的西洋建築掩在綠蔭中。
這裡是羊城最大的西式別墅群,是聞名遐邇的華僑、政要、富商的聚集地。鄭洋的小外甥住在其中一棟精緻的老式洋房。
他將小車停在洋房門口,從後備箱中拎出準備的禮物袋,邊朝里走邊呼喚:「星闌,舅舅給你帶禮物了。」
咔嚓——
二樓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粉雕玉琢的八九歲小男孩從樓上噔噔噔跑下來。
小男孩穿著一件粉色的羊絨毛衣,襯得他白皙如玉的皮膚里透出一絲紅,健康得像是貼在床頭的年畫娃娃。
「謝謝舅舅。」小男孩過禮物袋,獨自坐在沙發前鋪著的波西米亞風格的圓形地毯上,探索這些新鮮玩意兒。
「怎麼又給他買這麼多玩具,家裡玩具塊堆成山了。」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穿著米色寬鬆毛衣從廚房款款走出來,埋怨地瞪了來人一眼。
這是鄭洋的姐姐,鄭白梅。
「沒事,反正家裡裝得下。」鄭洋自己沒有兒女,妻子去世後也沒有再成家的打算,所以對這個唯一的外甥很是疼愛。
「你就瞎疼他吧,他近來愈發過分了,他爸的電話他都不樂意接,等他爸再來電話,我就說都是你這個做舅舅的給寵壞的。」
聽著姐姐口不由心的責怪,鄭洋笑笑,不以為意。
他姐夫是位外交官,常年駐外,很少回家團聚,這也是他格外寵愛外甥的原因之一。
「你回來吃過飯了嗎?廚房裡還燉著海鮮粥和老雞湯,我給你盛兩碗。」剛責備完的鄭白梅立即又關心起他的肚子。
鄭洋沒客氣,「還沒來得及吃呢。」
他接過鄭白梅遞來的雞湯,坐在大理石紋的長形方桌旁,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鄭白梅挨著他坐下,輕聲問道:「這次去晉東小學,有沒有了解到顧雲的一些情況?」
作為幾次登報的天才,顧雲的名聲,鄭白梅也有所耳聞。
更何況顧雲調到省城之後,和她兒子闕星闌一個學校,不過年級不同,闕星闌高了一個年級。
和顧雲一樣,她兒子也是個智商極高的孩子,只是家風低調,她也不善於炫耀,她兒子的風光只有學校幾位老師知道。
恰巧她弟弟鄭洋從事教育行業,對早慧孩子的教育問題很是關注,據說要在三中辦一個中學少年班,等明年闕星闌十歲,就能去中學少年班接受教育。
鄭洋和她透露過,這個登過幾次報的遠近聞名的顧雲也會是中學少年班的學生,想著以後要和自己兒子在一個小團體內共同學習、共同進步,鄭白梅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孩子率先產生了好奇。
「她家庭情況如何?」要是過於困難,她可以資助一些。
「還好。」鄭洋心不在焉地回覆:「學校獎勵過一些獎金,她大哥也有工作,生活方面不算太拮据。」
「那就好。」鄭白梅不禁感嘆,「能從那樣的小學校走出來,她也不容易,以後好好學習,將來會有前途的。」
「對了,聽說她參加了『小智星杯』,好像也有獎金,以她的能力,獲獎應該不難。」
提到這事,鄭洋一頓,眼神往沙發方向瞥了一眼,小聲問:「星闌怎麼沒參加這次競賽?」
「小智星杯」是數學競賽,以闕星闌對數學的愛好,他應該搶著報名才是。
「別提了。」鄭白梅無奈地搖搖頭,「他說競賽沒意思,題目也不難,白白浪費時間,他去報名了另外一個競賽。」
「什麼競賽?」
「『創造杯』,比動手能力的,這些天他一直躲在房間裡搗鼓,做了什麼東西也不讓我看,說是要等到上交作品的時候才能看。」
「這麼寶貝?」鄭洋笑笑,「看來他對獲獎很有信心啊。」
「那可不,據說第一名的獎金有一千塊呢。」不過闕星闌多半對錢沒什麼概念,只是想獲得第一名而已。
「那看來這一千塊又要進入星闌的小金庫了。」鄭洋喝完雞湯,端起旁邊的海鮮粥,「對了,這次我在晉東小學另外物色了一個好苗子,明年也可能是星闌的同學。」
「是嗎?」鄭白梅驚訝,「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學有這麼多好苗子?」
「說來也巧,其實發現她是個偶然事件。」鄭洋想起林小堂那張圓圓小臉蛋,嘴角莫名染了些笑意。
這小姑娘,騙得他一愣一愣的,到了學校被抓包,又慫得像顆鵪鶉蛋。
可真會審時度勢。
「她呀,最開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