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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解員有些尷尬地瞧了瞧秦今朝。

劉利民笑起來,朝著沈岳良說:「看來, 你們這裡的同志們都很聽秦副廠長的話啊。」

這話一出,尷尬的就是沈岳良了, 這是在挑撥他和秦今朝的關係!他本來就不怎麼有急智,這會兒心裡頭有些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秦今朝笑出了聲,說:「老書記, 職工們自然是要聽我這個副廠長的話。」

劉利民看他一眼, 說:「沒錯,職工們聽廠領導的指揮, 沒毛病。」

得到了秦今朝的示意,講解員從海州廠的創建史講起。

展覽館的講解詞都是經過廠領導審核過的, 客觀地描述了海州廠的歷史,還有艱難的基建過程,也多次提到了劉利民書記。

講解完畢,劉利民沒說什麼,沈岳良悄悄地鬆口氣。

按照流程,講解員又開始介紹海州廠近些年的技術創新、獲得的榮譽還有在社會上引起的轟動, 掛在牆上的玻璃展板里, 掛了多半牆的榮譽證書還有報紙報導。

劉利民扯扯嘴角, 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你們這是取得些成績就恨不能讓天下人都知道啊。」

秦今朝瞥見了劉利民放在拐杖上的右手手背上長起來的老人斑,而後笑著說:「取得成績不讓人知道,是謂錦衣夜行,是愚蠢的行為。」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劉利民臉上笑容僵了僵,深深看了一眼秦今朝後,對沈岳良說:「現在的年輕人啊,脾氣倒是沖得很。」

這就直接把秦今朝歸到不懂事的年輕人那一波了?沈岳良一肚子罵人話,卻說不出,還是塗主席搶先說:「老書記,你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你要是拿秦廠長當一般的年輕人看,可就太看低他了。有幾個年輕人在他這個年紀,有這番成績的?再說,他不是脾氣沖,就是實話實說而已,海州廠要是不宣傳,搞的這些技術革新、創造只是敝帚自珍,上哪兒去給國家每年節省千萬噸的原料?要我說啊,那就是自私!」

劉利民本來沒把塗主席看在眼裡,他維護秦今朝的態度倒是讓他對塗主席刮目相看了,他好似並沒有因為對方說了這番指責他的話而生氣,反而笑著說:「幾年沒見老塗,我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他又轉向沈岳良,說:「看來,你們這位秦廠長很會調教下屬,沈廠長,以後要和秦副廠長好好學習哦。」

沈岳良此時才確定,眼前的這位劉書記,絕對不是記憶中老書記的樣子,他或許固執,或許一言堂,但絕對不會愚蠢得一而再地針對秦今朝,並且挑撥兩人的關係。

他雖然猜到老書記此時來者不善,心裡頭有些忐忑,有些擔憂,但依舊抱著期待的心情,有種已經畢業了的學生,想要讓老師看到自己如今成績的心理,期待著老書記的誇獎和鼓勵。

可如今,留存於記憶中,老書記的美好的一面,全都破碎掉了。

他有些想不通,老書記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而此時的秦今朝,也終於不耐煩了,覺得自己再陪同下去,便是在浪費時間。

我國自來就是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尤其是這位為海州廠做過卓越貢獻的老書記,秦今朝是本著尊敬前輩的心情過來的,此時卻覺,這樣的前輩,不尊重也罷。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笑著對這位老書記說:「劉書記,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他臉上帶著笑,表情柔和,但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

劉利民本想說些什麼,但卻被沈岳良截斷了,說:「你趕緊去忙吧,有我陪著老書記就行了。」

秦今朝點了下頭,便轉身走了。

塗主席瞧著秦今朝都走了,他也找了個藉口走了。

展覽館裡,瞬間就只剩下劉利民、沈岳良和講解員三人。

講解員縮在一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劉利民看看沈岳良,笑了下,說:「以前我就認為你不適合當領導,將提拔成為總工,也是勉力而為,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沒錯。如今在海州廠,你雖然還是廠長,但實際掌權的,卻是那位秦廠長。」

沈岳良雖然脾氣好,但是被人一而再的這般挑撥,直白地說出自己在廠里的處境,即便對方是他的老領導,也依然讓他非常生氣。

他嚴肅了臉龐,說:「秦廠長非常有思想、有頭腦、有闖勁兒,他來到海州廠這兩年,給廠裡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也說了,我不適合當領導,我確實不適合,但秦廠長適合!實際掌權人不管是我還是秦今朝,只要能為海州廠帶來好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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