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管容巡,夏漁迅速看完程皎的筆錄。她來到季隊面前,說明情況:「殷沉每周三都會去花店買花,以他的經濟實力和他本人的性格,這個舉動難以解釋。」
確實很可疑。
季隊沉思:「按照你們說的,犯罪嫌疑人之所以會頂風作案,是因為看到你們兩個上門詢問程皎,或許是不想讓程皎被懷疑。」
「不過這些都是推測。」季隊繼續分配工作,「兇器和雨傘還在鑑定中,你們多多走訪,死者的手機還沒有找到。」
夏漁表示收到。
她喊上容巡一起去,後者這次拒絕了她,說自己要去幫忙查死者的通話記錄。
夏漁看了一會兒。死者工作沒有,但業務繁忙,一晚上電話都不停。
容巡邊看邊做記錄,將其畫成了圖。
一旦確定殷沉為調查方向,仿佛所有證據都接踵而至。
通話記錄表明他在案發前給死者打過電話;
帶血的雨傘有些破爛,是殷沉從垃圾堆里撿來的,他的同事看到過他打這把傘;有路人看到過案發當晚他從垃圾堆經過……
不過這些都不是直接證據,無法證明是他殺的人。
夏漁琢磨了一下,殷沉常買的花是茉莉花,案件名的後綴是「茉莉花開」。
沒跑了,犯罪嫌疑人就是他。
夏漁決定去見殷沉一面。她一個人不能單獨行動,這次容巡做完了工作,和她一起。
他們是在一家小攤處找到的殷沉,彼時他正蹲在街邊吃盒飯。
一邊吃一邊注意手機,只要有派單他就接。
他們的身份鎮上的人都知道,看到他們來,殷沉只愣了一下,就站起來,雙手捏著衣角,緊張卻不顫抖地說:「警官好。」
單從外表看不出來他有可能果決地殺害兩名被害人。
容巡:「借一步說話。」
把人請到一邊的石凳上,容巡直接就問:「你和程皎是什麼關係?」
殷沉頓住。
容巡很有耐心地等他開口。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觸,互相能夠看出對方眼中的情緒。
殷沉到底還是開口了:「她幫助過迷茫的我。」
如同鎮長所說,他從小被欺負到大,他不會反抗,也沒有人給他撐腰,大家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但是程皎不同。
一次被萬坤他們打後,回家路上,他碰到了程皎,她遞給了他一束茉莉花。
「不管是黃昏,還是初露曙色,茉莉花總是白的。」程皎向他伸出了手,「未來一定會變好的。」
未來一定會變好。
他一直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