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她是真的,慶幸她活到現在也是真的,這兩種心情並不矛盾。
瞎扯。夏漁根本不信,這傢伙下手比誰都陰。不過看他的表現,他並沒有發覺另一個人的存在,說明那個人隱藏得很好。
她放心了。
「你不要想隱瞞,我把你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夏漁提醒道,「『大小姐』和『大少爺』是誰?」
沈陸亭一言不發。
「莊合死了。」傅松聲突然說,「他的人頭被人送給了夏漁,說是給她的見面禮。而在前一天,他還在警局對面觀察夏漁。」
沈陸亭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消失,目光慢慢地移到夏漁的臉上,眼神複雜難辨。
「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夏漁:「?」
她該知道什麼?
傅松聲接過話頭:「看來你知道的很多,方便告訴我們嗎?」
如果是以往,沈陸亭肯定會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那位居然出手了……
「五年前的人口販賣案,莊合是主謀,但因為他的地位不低,所以老大把他撈了出來。」
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任務失敗惹怒了老大,他也不會被抓進來,老大也不會放棄他。
「因為事情敗露,老大抓了一波老鼠,成功把那個臥底抓了出來。那個臥底可能叫了人,幸好我們人多,並且在那片區域埋了炸彈,不然差點讓他跑了,可惜沒能抓住他的幫手。」
「埋炸彈?」
傅松聲的眼底一片冷然:「你們為了抓人,在那裡埋了炸彈?那可是住宅區!」
沈陸亭詫異地看傅松聲一眼,又看向夏漁:「你把事情都告訴他了?」
夏漁點頭:「你大膽說,他不是外人。」
雖然她不知道什麼住宅區,什麼炸彈。
聯想到才進來的兩位的言論,沈陸亭掃視著傅松聲,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來。
他先把自己摘出去:「事先聲明,我沒有參與。」
「我不好說,炸藥哪來的?」
「炸藥不是藥。」
「你繼續。」
「……」
被她一打岔,沈陸亭忘記自己想說什麼了,他乾脆和盤托出:「他那邊有個厲害的幫手,我們無法抓住他,就只能另闢蹊徑。正好他們躲在住宅區,於是我們只需要告訴他,我們在住宅區埋了炸彈,他不束手就擒的話,我們就會引爆炸彈。到時候,整個區域的人都要給他陪葬。」
只要是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讓無辜的人被自己牽連,更別提這些自詡正義的警察。
原揚那個人,在和他們玩追逐戰的時候都下意識避免踩踏農田,避免攻擊路邊的車輛,他太好懂了。
「你們——」傅松聲強壓著怒火,「把人命當做什麼?」
「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沈陸亭輕輕笑了,「起碼買兇殺人還給你明碼標價,那些悄無聲息、莫名其妙死掉的人什麼都不是。」
沈陸亭是醫生,他看過太多的人被迫死去,沒有價值的、就那麼默默無聞地死去。
「老實說,有人出一千萬買我的人頭我還挺驚訝,沒想到我這麼值錢。市價一般是幾萬塊,幾十萬已經算難殺的了,上百萬上千萬的人頭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