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真的溫馨,而不是血腥。」
「我說過,爺爺一直在培養大哥,他要訓練大哥的殺伐果斷,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們就是他練手的材料。在爺爺看來,殺手下算不上什麼,面無表情地殺掉親人才算真正的BOSS。」
「因為我們年齡相仿,所以訓練都在一塊兒。一開始我們並不爭鋒相對,相反,她對我還算溫和,邀請我成為她的影子,和她一起推翻爺爺,離開許家,掌握屬於我們自己的命運。」
「某一天,她找到我,說要和我玩個遊戲,就是互殺遊戲。普通的把戲無法讓爺爺注意到我們,那就走極端。」
許燕洄靠在欄杆上,語氣悠長:「或許她不知道,那時候的她很不一樣,和爺爺、和大哥、和我們都不一樣。」
他看向夏漁:「她很像現在的你,不服輸,不屈服,一往無前。」
只是許鶴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明明一開始她只是想掌握她自己的命運,僅此而已。
夏漁也跟著靠在欄杆上:「那她後來為什麼變了?」
「權力令人上癮,而且她已經無法回頭了。」
要想推翻爺爺,就必須掌握權力,而掌握權力的代價是踏著親人的鮮血。久而久之,許鶴泠會被鮮血染紅,變得面目全非。
「我倒希望你們能夠抓住她,讓她停下來。」
許鶴泠不能再往前走了,這會讓她與曾經的自己越來越遠。
「聽起來,你好像在為她著想,像是一個好弟弟。」夏漁琢磨了一會兒,「雖然你不怎麼騙人,但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會跟隨她?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幫任何人的樣子。」
「因為她是我的姐姐。」
他的父親是個爛人,母親是被迫的,爺爺和大哥只把他們當耗材,弟弟妹妹們也認為自己不該和大哥爭。
只有許鶴泠和他們不一樣。許燕洄所接收到的所有家庭教育都來自於許鶴泠,她教他不屈,教他反抗,帶他迎來新的生活。
「與其說姐姐,不如說她更像是我的母親,一個差勁又很好的母親。」
聽完許燕洄的自白,夏漁一拍手,她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說什麼讓我調查許鶴泠,說會幫我殺了她,實際上是你對你媽的反抗,你覺得你媽不在意你,所以你想鬧點事情來讓她注意到你?本質是媽寶男對媽媽的不滿?」
她又想到許鶴泠說的那句「戲演夠了」,她再次悟了:「不過許鶴泠知道你在鬧脾氣,但她毫不在意,畢竟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許燕洄反水的行為也能夠解釋了,因為「媽媽」發話了,再不聽話的話「媽媽」會生氣。
夏漁鄙視不已:「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許燕洄:「……」
他捂著自己的臉低低笑了:「你真是,明明在面對寧隨舟時,你都能感同身受。稍微給我感性一點啊。」
「因為我高考過。」夏漁真情實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