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正午,灼人的日光射在荒涼的戈壁上,滿目蒼涼,大地的邊緣逐漸泛白,和天色融為一體,無邊無際。
景深坐在車內,支著手臂望著窗外,他的心情沒有多少緊張和期待,他只是機械性地來了。
這兩年內,什麼科學的不科學的方法都被他用遍,也沒在歷史上找到那個朝代的資料,更沒有燭橋橋的任何痕跡。於是迫切想找到人的心情在無數次的失望下變得麻木,這是好事,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其實他心底里早就有了結論——那段經歷很可能就是個漫長的夢而已,再或者,他就是穿越到某個歷史上不存在的國家又穿了回來。還指望什麼?指望燭橋橋的墳墓恰好出現在這個無人區嗎?那他又能做什麼?挖墳?簡直瘋了。
第三天。
無聊的車隊在無聊的無人區波瀾不驚地行進。一車激動的人逐漸變得麻木,這裡什麼都沒有,危險也沒有,驚喜也沒有,這次考古大概率又是走個過場,能在履歷上添上無關緊要的一筆。
又是一個夜晚將至,一行人紮營休息。
外面學生聚在一起變成群鳥嘰嘰喳喳,景深不欲湊熱鬧,在車上看遠程發來的文件,關著車窗開了冷氣,滿車都寫著生人勿進。
黃色頭髮的學生慢騰騰挪了過來,整了下衣服,忐忑地敲敲車窗。
車窗降下,景深墨色的瞳孔在日光下顯得有些淺,毫無情緒波動地和他的眼睛對視。
趙墨生出些膽怯。
因為他喜歡景深。
「我可以加您一個微信嗎?」趙墨刻意放緩了語調,臉上的紅暈被日光曬的恰到好處,「我以後會在考古學深耕的!希望到時候我主導的項目,也能再次和您合作。」
時間被拉長,趙墨看著景深那雙略顯疑惑的眼,慢慢覺得手腳發麻。
男人忽然皺起眉頭看向他身後。
車門打開,趙墨踉蹌後退,愣愣地轉頭,景深已經往他剛剛背對的方向走了幾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見景深垂下的手有些顫抖。
司機也疑惑地下車,跑去老闆旁邊,皺眉道:「您看什麼呢?」司機朝著他老闆望去的方向眯起眼睛,又忽然瞪大,「.....臥槽。」
所有人都頓住,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去。天地分界處,黃沙漫天,風有片刻的停滯,就在那一瞬間的清晰時,他們看見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
再走進了,那人變成了一個穿著長袍的少年。
第02章 是我養大的
燭橋橋睜開眼睛,鼻腔和嘴裡灌滿了沙土,和胸口一起火辣辣的疼。他開始劇烈掙扎,瀕死之際,他吸到了空氣。
燭橋橋狼狽地爬出來,天上是黑夜,腳下是一片光禿禿但鬆軟的黃色的地,無邊無際。
?
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