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不開心的時候。」他只說。
「所以我這不是來哄你了。」
陳年希倏地的愣了下。
過了會兒,他極緩地抬眸。
眼前,不超過二十厘米的距離,溫晚站在他面前,沖他笑著。
「叮——」
仿佛懸在心窗上的風鈴被此刻的被此刻的風吹響。
清脆的餘音里,是少年怦然的心動。
「還記得吧,」溫晚歪頭,「上次你的允哥不開心,大家都去哄了他的。」
陳年希沒說話,只怔怔看著她。
「說吧,為什麼不開心?」
陳年希這時才垂眸。
他盯著地面,雙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我……不想說。」
溫晚叉腰,「你不說,我怎麼哄?」
「不用哄,我明天就好了。」
其實,他挺想她哄哄她的,如果可以,他還想埋進她懷裡哭一哭,可那樣太窩囊。
在別人面前他可以窩囊,在她面前不可以。
「你想自己哄自己?當我們這群朋友是吃乾飯的啊?」
陳年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見他再次沉默,溫晚哎一聲,「看來我是沒本事把你哄好了,還是換你允哥來吧。」
說完,她果斷轉身要去換人,可腳剛邁出去一步,整個人卻停住了——
陳年希拉住了她胳膊。
背對著他,溫晚臉上浮出一抹輕笑。
她咬了咬下唇,試圖將笑容收起來,但眉梢眼角還是掛著碎碎的笑意。
轉過身,她與陳年希對視,「怎麼?願意告訴我啦?」
陳年希似乎還是有些難以啟齒,半天沒回答。
「是不是因為成績?」
陳年希眉心一跳。
她猜到了。
想著她應該猜到了,也就沒什麼好瞞的,他終於開口:「宋辭提了一百多個名次,周丞洋也進一百名了,你舞跳得那麼好,凍梨和允哥一直那麼優秀,大家都很棒,只有我……」
「停。」溫晚打斷他。
「陳年希你聽好,」她告訴他,「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不是要成為多優秀的人,做多有意義的事,什麼意義,什麼成就,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們自己的感受。」
「宋辭提了一百個名次是因為他以為那樣寶寶就會當他的女朋友,他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周丞洋進一百名是為了能拿壓歲錢,拿到壓歲錢就能買到很多快樂,我想在舞台上跳舞也只是因為那樣讓我覺得很快樂,大家都沒有做什麼特別有意義的事,都只是為了讓自己滿足、快樂。」
「至於寶寶和陳鶴允,」溫晚笑了笑,「他們和我們也是一樣的,只是他們天生腦瓜聰明些,天生的有什麼辦法呢,就像……」
溫晚停頓了半秒,聲音不知為何突然低下去了一些,「就像狗狗一樣,有的狗狗天生會看家,有的天生會牧羊,有的經過訓練可以成為搜救犬、導盲犬,做偉大的貢獻,但大多數的小狗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只會玩兒,甚至還要搗蛋,卻一點兒不妨礙它們的可愛。」
「陳年希。」她喊他的名字。
「嗯。」陳年希輕聲應。
「你這隻小狗明白了嗎?」
她叫他小狗,這次他卻沒有生氣。
他先
是一愣,然後緩緩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最像小狗,也最好看,像同樣在狗狗笑起來最好看的薩摩耶。
溫晚知道他已經明白,但她還是想告訴他:
「小狗不需要什麼本領,小狗……開心就好。」
第35章
冬日的陽光像一層薄紗,輕輕覆在天台的每個角落,風吹得樹葉沙沙的響,遠處的人聲被風稀釋成白噪音,天很藍,雲很淡,整座天台像浮在陽光與風的交界,安靜,明亮。
溫晚站在陳年希跟前,頭仰著,陽光流淌在她的睫毛和鼻尖上,風吹動額前的碎發,她笑著,雙眸像一尾小魚躍出陽光下的溪面,泛著細碎的光點。
「我是不是把你哄好了?」她問他。
陳年希看著她,瞳孔倒映出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太明媚,令人生出一種錯覺,整個世界想只剩下這一隅,風是輕的,光是暖的,時間也變得緩慢,他在慢下來的畫面里,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氣,咽了咽喉嚨,點頭。
「那走吧,出去了。」
溫晚像來時那樣握住他手腕,拉著出去。
見他們在往外走了,扒門的三人趕緊地後退了幾步,明明知道陳年希早發現了他們,還是假裝沒偷聽似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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