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行?!」
姜頌梨一臉錯愕,在學校里,她就只在開放性場所里發過那一次微博,就一次,竟然就被他給看見了!
「怎麼不行?」陳鶴允挑唇,「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姜頌梨眨眨眼,「什麼?」
「這叫命中注定。」
姜頌梨一愣。
挺肉麻的一句話,奈何說話的人笑容太乾淨,聲音太清冽,似乎再肉麻的話也能說得動聽。
片刻,她忽的笑起來。
「笑什麼?」陳鶴允問。
她微仰著下巴看他,手背到身後,腳下輕輕一跳,「不說。」
「學我?」
姜頌梨回頭,沖他露出一個「那又怎麼樣」的笑容。
陳鶴允站在原地愣了一秒,隨即也跟著笑起來。
蟬鳴忽然變得很響,他笑著朝她走去。
*
進了客廳,因為有傭人在,兩人沒再互相調笑,埋頭忙活著。
起初大家沒看出什麼,慢慢發現他倆老是忙著忙著就忽然看著對方走了神,時不時還會因為不小心產生肢體接觸而紅了耳朵,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他倆有情況。
放在平時,他倆自然不會這麼明目張胆,會在第一次失態後就故意保持距離,但現在可不比從前了。
他們現在畢業了,是大人了,還在一起了。
剛在一起的小情侶當然藏不住事兒,就想多看看對方,多貼貼對方。
在這種時間和地點,要不是還有人在,小情侶估計都進行到下一步了。
大家都是有眼力價兒的人,布置完趕緊給小情侶騰地方。
偌大的客廳驟然間安靜下來,落地鐘的滴答聲被無限放大。
兩人面對面坐在地毯上,姜頌梨手裡還捏著未系好的氣球繩,一抬頭,正撞進陳鶴允明晃晃的目光里。
他什麼都沒做,只看著她,帶著笑。
被他這麼定定地看著,姜頌梨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發燙。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要命,尤其是現在這樣,唇角單單勾起一側,明顯存著壞心思。
手裡不知不覺鬆了勁兒,氣球里的氣「噗」的一聲全漏沒了,姜頌梨慌忙回神。
低頭看見蔫掉的氣球,她拿起**想重新打氣。
「別打了,」陳鶴允奪走**,「氣球夠多了。」
「那……」姜頌梨還攥著氣球的手放下去,「我們現在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陳鶴允問她。
聽著他摻笑的低沉嗓音,姜頌梨總覺得他的話別有深意,臉上變得更燙了。
「你想……幹什麼?」她把問題又丟回給他。
陳鶴允跪坐起來,單手撐地朝她靠近。
極具侵略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壓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縮進,再縮進,姜頌梨瞳孔放大,想要往後退,他卻抬手扣住她後頸,讓她退無可退。
指腹貼著皮膚,溫涼的觸感讓她起了點兒戰慄,再一點兒一點兒麻上去。
陳鶴允沒著急回答,還一味在靠近。
凜冽的荷爾蒙氣息侵入鼻腔,順著咽喉像浸透五臟六腑,漫過每一寸神經脈絡,姜頌梨感到一種眩暈。
呼吸變得急促,兩個人都是。
滾燙的氣流在咫尺間交錯、融合、糾纏。
陳鶴允低垂著眼,漆黑的雙眼裡閃爍著深諳的光,拇指不自覺摩擦她頸邊細膩的皮膚,指尖每挪一分,就會看到她顫一下,連睫毛都在抖。
唇角勾起,他繼續靠近,動作出於故意般放得很慢很慢。
鼻尖幾乎快碰到一起,他才停下來。
「我想……親你,」他的嗓音又低又啞,像是在菸酒里浸泡過一般,有種讓人意亂情迷的誘引,「可以嗎?」
少女的睫毛顫得更厲害了。
「可以嗎?」
他再問了一遍。
回答他的,是她錯亂的呼吸。
他揚唇,「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默許了。」
心跳轟鳴著像要跳出胸腔,姜頌梨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纖長的睫毛顫動得如振翅的蝴蝶。
陳鶴允的視線落在她緊緊抿著的唇瓣上,眸色更深。
他緩緩低頭,卻在即將觸碰的瞬間偏過頭,灼熱的呼吸擦過她唇角:「抖得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