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從這血腥場面回過神來,忍著發麻的雙腿,趕緊點頭小跑了出去。
謝家的看她鬆了手,也立刻派人將已經浴血的謝允給扶了起來。
「本公主今日放你一馬,若來日你再敢動我的人,我一定要你死無全屍。」
「謝誠,你可聽見了?」
宋寧寧看著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謝家家主謝誠自然是在來的路上便了解了來龍去脈的,此刻宋寧寧這般放話,他也只得先應承道:「是...是,老夫定會好生管教,殿下萬不要生氣傷了尊體。」
「都滾開!」
那些貴人都聽過宋寧寧發瘋,但實際見過的也沒幾個,此刻聽到她這般,一個個都嚇的面若寒噤,人群中的宋金香想要上前,卻被身邊伺候的嬤嬤給攔了下來,示意她此刻別去惹她。
宋寧寧身邊的侍衛前去散人,她則朝著厲川的方向走去,他袖子上的血還濕著,還有溫熱的湧出,她眼中生了吃人的相:「你怎麼照顧你家公子的?」
展暉被那語氣驚得兩腿發軟,本身心中也是十分愧疚,立刻跪倒在地:「屬下失職,請公子責罰。」
他想要去的...可公子他給的手勢是...
可無論如何公子受了傷,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無妨,不過是皮肉之傷。」
「那也是我的!我不准它傷,它便不能傷!」
厲川因她這般獨占的語氣而愣了神,低垂著眸子看她,只見她神色之上儘是擔憂,兩人離得很近,近到能看到她妖艷的那顆小小淚痣。
她看著那片血紅,忍著腦中的鈍痛,撩開了衣袖,如玉的肌膚被劃開,血肉翻開,她胃裡也一陣翻湧,臉上也表現出了幾分。
厲川立刻放下了衣袖,神色之上雖未有什麼表情,可語氣卻有些冷:「這般血污,還是不惹殿下煩心了。」
宋寧寧卻強勢的抓過了他的手腕:「這是我的東西,別動。」
小廝已經準備好了清水傷藥紗布,醫者想要碰,被宋寧寧狠厲的眼神止了動作,只得趕緊道:「用清水擦拭一下血污,傷口包起來便是。」
她的寶物被磕碰了,誰也不許碰,就算是要修復,也要她自己動手。
她看著他左手指節發白,那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她帶著憐惜的摸了摸,趕緊了動作,笨拙又仔細地替他擦拭,小心翼翼撒著藥,又笨拙的去纏紗布,展暉想要幫忙,卻被厲川眼神止了動作。
被周圍人看著真煩,宋寧寧轉頭低吼:「全都滾開!」
一陣清風穿過林子,竟靜謐極了,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也很快隨著清風消散。
厲川看著她這般模樣,耳尖不知何時泛起了紅,不知是被自己的血染的,還是被她這身衣衫染的。
他張了張口,有些話驀地想要問出口,可還沒來得及說,徑直對上了一雙深邃而柔情的眼睛。
「當我的寵物,好不好?」
「我會照顧你,保護你,讓你在大周不被欺負,盡力幫你實現兩國和平,好不好?」
厲川耳尖的紅便立刻退了下去,嘴邊的話也消散在了清風之中,他眼神從複雜到平靜,又變成了深潭,不再出現任何的情緒。
「殿下錯愛了。」
冰冰冷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宋寧寧止不住手裡的勁頭,厲川悶哼一聲,卻是一動不動。
宋寧寧咬著唇,克制著加深他傷口的衝動,腦中鈍痛更甚,但她強忍著,壓著語氣道:「為何?你這般模樣在這大周就是羊入虎口,不是我,就會是其他人將你吞吃入腹!」
「你以為你今日活下來的資本是什麼?是因為我對你在意,我想要你,不然,你今日就算死在這兒,也沒有人會管!」
見厲川仍是無悲無喜的樣子,宋寧寧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這樣定是嚇到了他,趕緊柔和了語氣,循循善誘道:
「厲川,我知你純潔無瑕,定是不願同我好的,但沒事,我可以等,等你想好,等你想通,你不要這般直接拒絕我好不好?」
「我定會好生呵護你,疼你愛你的,我一定讓你比那些男人更尊貴,比你在東國還尊榮富貴。」
厲川
的臉色愈發的不好,他看著宋寧寧,抿著唇,一言不發。
宋寧寧以為是傷口的問題,趕緊繼續包紮起來,她打的結不好看,好在還是堪堪止住了血,將那受傷的地方完全給包裹了起來。
衣衫上儘是血,此刻他該去屋子裡換件衣服才是,可宋寧寧捨不得他走,就想同他一直待在一起。
她就靜靜看著他,似乎今日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會疼你護你。」
「我會將你當做珍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