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娘有些惱地看了小荷一眼,後者有些心虛地低垂下了頭。
她也不願通告殿下的,可...可厲川在裡頭,她實在放不下心來。
宋寧寧看了她們倆一眼,最後揮了揮手:「罷了,你們自去處理吧,再讓我見到今日犯事之人,我便扔去餵大貓。」
宋寧寧也不再管那些哭鬧之人,轉身離開。
可等她回了寢殿,哪裡還有那人半分的身影?
空氣之中似乎都還殘留著那些甜腥的味道,宋寧寧有些留戀般地深吸了幾口。
腦中的隱痛又若隱若現,可這次,她並未覺得痛苦,腦中浮現著他唇瓣的鮮艷,她只覺得心臟抽緊的痛更為濃烈,讓她的頭疾似乎都顯得沒有那般致命了。
她知道,她可能病得更厲害了...
第30章
烏雲被吹散了些許,陰霾的天色也亮堂了一些。
厲川看著宋寧寧離開寢殿,好半晌,他才收回了視線。
腦中還停留在剛剛她躺在自己身下時的畫面,他喉結微動,輕嘆了一口氣。
她不過是被自己的皮相所惑,要得到她的心,還是山高水遠的事,他搖了搖頭,踱步在宋寧寧的內殿之中。
柔軟而潔白的地衣鋪陳於此,殿中布置都是極近尊崇的奢靡豪華,這倒也極配她張揚自由的個性。
他在內殿中緩緩踱步,身上的傷口所帶來的刺痛讓他心底升起股莫名的異樣,他說不上來是什麼,但至少,他並不排斥。
他從未被如此對待過,就算打殺也從來是他執刀劍,這番情形倒是始料未及。
他唇角微勾,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進了裡面,黑影低垂著頭,目不斜視,遞上一套玄色外袍。
「主上,展暉暫無大礙。」
依舊是那個不辨雌雄的聲音,厲川點了點頭,示意他先退下。
那人躊躇了片刻,還是道:「主上,屬下怕...」
「無妨,你繼續查探便是。」
那黑影便默默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如風般輕盈,如影般鬼魅,一瞬便悄然無蹤。
厲川自然知曉他的手下在想什麼,不外乎是擔心宋寧寧玩過了火,真傷到了他。
可她又怎麼真傷得了他,此前將他綁了整晚,也不過是區區障眼法騙騙她罷了,自己倒並未受什麼罪,而今也不過是小貓抓撓,傷得了他什麼?
他將玄色外袍披在身上,冷了眉眼,波濤的心境也終歸了平靜,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
等他回了自己的寢屋,剛剛進了門,便看到了床頭枕下的布料有一道不明顯的摺痕,是他離開前並未有的。
他微微蹙眉,朝著那處靠近,拉開軟枕,竟是一張捲曲粘黏起來的字條。
他沉吟了片刻,拿起查看。
『今夜亥時魚塘木亭,要事相商。』
簡短字句,旁邊是用毛筆簡單勾勒出的荷花。
厲川凝著上頭的字跡,粗糙到醜陋,就像完全沒有學過用筆一般的毫無規則,他思索了片刻,勾起了唇。
這是,終於要露出尾巴了?
夜瞳守了這般久都沒有查出線索,現在竟是要主動出擊,厲川悠悠地將紙條放在屋中的燭火之上,看著火舌將那物舔舐殆盡。
*
宋寧寧未在房中看到厲川,派人去查看,說是厲公子正躺在屋中,似乎情況不好。
她神色划過異樣,強壓著心中升起的擔憂,只冷淡道:「可送了藥過去?」
小荷趕緊道:「已派人送了,都是上好的傷藥,殿下放心。」
她放心什麼?她現在就是要晾著他,讓他痛,讓他知曉違逆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給他什麼藥,就讓他自身自滅好了,吃了痛,才知曉求饒不是?
可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最後只道:「罷了。」
也罷,養好了傷才能繼續來討她的歡心不是?一條病懨懨的狗,誰會喜歡?
宋寧寧輕揉自己的太陽穴,心中抽緊的疼痛已經過去,腦中的隱痛便又明顯了起來。
她招了招手,示意小荷靠近一些,後者趕緊拉起衣擺,小跑了過去。
宋寧寧將她拉扯到自己面前,她身上那股濃郁的香味便爭先恐後地過了來,可似乎還是不夠般,她環住了小荷的腰,將頭埋在了她的小腹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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