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又咳嗽了起來,愈發劇烈。
宋懷安回頭示意旁邊的太監將藥端來,然後對著景仁帝繼續道:「父皇,龍體為重,先喝藥吧。」
景仁帝搖著頭,長嘆了一口氣,緩緩將那碗褐色藥汁送入了口。
「如今國都境況,你就算不說朕也知曉些...外頭還有墨國虎視眈眈,他們自詡大周正統,荒唐至極...咳咳...」
「出兵一事不急一時,不過早晚之事,懷安,攘外必先安內,大周國不能亂。」
「唉...是朕當年糊塗,沒有管束好那些孩子們,如若不然...今日你又怎會只有一人孤軍奮戰,連個左膀右臂的兄弟都沒有...咳咳...」
宋懷安眼中划過一絲微光,只淡淡道:「父皇治下,大周百姓安居樂業,兒臣已然十分感激了。」
景仁帝看著他,病態之中更顯蒼老的臉上拂過一絲憂愁,看著他忠順安良的模樣,一時心緒複雜。
「懷安,朕的子嗣凋零,大周已經禁不起更多的悲劇了...」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謹遵父親之言。」
垂垂老矣之人,大權也終將流逝,他長嘆了一口氣:「下去吧。」
宋懷安斂目行禮,轉身余光中又瞥過那不剩一滴的藥碗。
他眼眸之中泛起冷意,但無人看見。
宋懷安剛剛走出殿門,謝鴻朗便立刻迎了上來:「殿下,東國那邊傳信,邊境之敵有些難纏,還讓繼續派些兵馬糧草過去。」
「給他們就是。」
宋懷安不假思索:「區區墨國,也敢過來挑釁,左右有東國在前面擋著,於我們又有何憂。」
「殿下聖明。」謝鴻朗深深一拜。
此刻,有一宮人上前詢問:「殿下,現去何處?」
「...回東宮,有些事,不急於一時。」
不同於皇宮這邊的死氣沉沉,公主府內鶯歌燕舞。
宋寧寧身體好了,在園裡走走,又覺得府內過於冷清,叫了樂坊司的過來唱曲,又叫了戲班的人過來唱戲。
整個府里好不熱鬧。
伺候的下人們哪裡還有心思幹活,一個勁爭著去園子裡看戲。
園子裡頭搭著戲台,下面放著可供三人躺的軟椅,宋寧寧無聊,她靠在厲川的懷中,命令厲川給她剝炒過的葵花子。
厲川也不拒絕,乖乖地做著這些事,他速度很快,明明是這般瑣碎的事,他做起來依舊是風姿卓然的優雅。
他的衣物又被要求換回了純白之色,白衣飄然,宋寧寧喜歡,就喜歡他這般的顏色。
小山堆的葵花子放在碗中,宋寧寧一時看戲忘了吃,厲川便遞到她嘴邊,她下意識咬過,柔軟唇瓣觸碰著他的指尖,引得厲川沉重了些許呼吸,但始作俑者卻絲毫沒有發覺。
她吃了幾口,又不想要了,便又靠在他的懷中,像是只沒有骨頭的貓,厲川輕撫著她柔軟的秀髮,一時有些恍然。
宋寧寧驀地撐起身子,讓唱戲的停下。
「你們唱的什麼東西?」
戲班老闆立刻道:「殿...不知殿下想聽想看些什麼?」
「本殿要看男人被女人拋棄的戲,你們現在就演!」
「啊?這...這...這...」那戲班的老闆結巴道:「可...這...沒這種戲啊...」
宋寧寧冷笑:「那今日便有了。」
戲班老闆早聞宋寧寧惡名,此刻雙股戰戰,他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點頭哈腰道:「您稍候...您稍候...」
這戲班老闆也悔得很,怎麼想著給她唱了陳世美的這齣戲,他趕緊跟著班子裡的人說話,讓男女角唱對方的詞。
好在大家都經驗豐富,只一瞬,便也明白了老闆的意思。
鑼鼓喧囂重新開始,這一次,是陳世美被妻子做局設計拋棄的結局。
就在宋寧寧看得津津有味之時,肚子響了起來。
聲響挺小的,但還是被厲川發現了。
「吃些東西麼?聽說小荷今日準備了蜀南的菜色。」
宋寧寧看了他一眼,這般近,這般溫柔,她喃喃道:「走不動了。」
厲川輕輕笑了笑,
將她打橫抱起,站起了身來。
眾僕從侍女們眼觀鼻鼻觀心,看著厲川帶著宋寧寧回了寢殿。
吃過飯食,兩人又去了園子裡散步消食。
無論宋寧寧要他如何,他都不會拒絕。
溫順之際,不過偶爾她捕捉到的,他眼中的那股熱烈的東西,她不懂那是什麼,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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