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解釋道:「他在意我,是我覺得還不夠。」
「你覺得還不夠是什麼意思?」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大師兄抓住重點,立刻發問。
維克想了想回答:「他只是將我看作普通的朋友。」
「啊?誰家普通朋友會上床啊?」李子從板凳上跳起來,此刻他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兔子,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我雖然很弱但我也要反抗自然法則的氣勢。
「他根本就是釣著你!」
李子不等維克回答上一個設問,便接著喊道:「維克,你清醒一點,你看你,心神不寧的都不打遊戲了。」
「重點是打遊戲嗎?!」大師兄呵斥。
這話如一根針戳破泡泡,在不存在的啪的一聲中,李子的氣勢弱下去。
忽然間李子覺得他確實和某些網友說得一樣,只是想著打遊戲,根本不在乎室友。
他為此生出心虛和愧疚,覺得對不起維克。
正當李子要向維克道歉時,維克先一步開口。
「沒關係,我最近是沒時間玩遊戲。」維克平淡地說。
大師兄聞言心中的那團火也熄滅了,他發出輕嘆,如同把心中的余煙都吐出去。
接著他對維克說道:「算了,你別理他了,遊戲什麼時候都能打。」
這既是對維克的安慰也是給李子台階下。
李子能感受到大師兄的好意,他趕忙接話:「是啊,既然你不想分手,那就想想下一步要做什麼,總不能等令季學長提出結束再行動吧。」怕刺激到維克,他沒有再說分手。
偏偏提出結束比分手更能概括維克和令季假扮情侶的關係。
因此聽罷李子的話,維克就發現其實留給他的時間很少。
說不定令季馬上就會擺平他的家裡人,那時他一定會立即結束這段虛假的關係。
到那一步,確實和李子說的那樣,再行動就晚了。
可是雖早已下定決心,維克卻還沒有想好他要怎麼做,他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追求過人,在這方面,他的經驗完全是空白的。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有行動方向。
維克權衡過後,想要可以聽聽室友的意見,索性將他訂好的目標和方向講出,「我想讓我們的關係脫離虛假。」
他要將假扮情侶中的假扮去掉,他想獲得一個獨一無二,且能夠光明正大留在令季身邊的身份。
那樣他就能夠理所當然的與令季同行,能講出他希望對方能夠永遠注視著自己,以及對靠近令季的人名正言順的表達不滿,理直氣壯的告訴那些傢伙,離遠一點。
維克重新回想他的目標,對陷入沉思的室友補充:「我還沒想好計劃。」
「這還用細想嗎?迷住他啊。」李子聽到維克的補充,忍不住喊道,「你的腹肌,你的胸肌,還有你的肱二頭肌,人都是視覺動物,維克,你要相信自己的外貌和身材。」
這番直白到令人無語的話使得大師兄和維克陷入深深的沉默。
但區別於大師兄被震撼到,維克的沉默是因為回憶。
一些昨天沒注意到的細節隨著維克的回想一一如被放大鏡選中般出現在腦海中。
維克回放那時令季因擔心他突然來到浴室,正好看到他沒穿上衣的樣子。
雖然令季掩飾得很好,可他的肢體語言還是透露出窘迫的意味。
再加上令季後來有意躲避著他的小動作,維克認為李子說得有道理。
至少令季對他的身體是欣賞的。
維克耳邊閃過如旁白一般的聲調。
那個聲音如嘴替,平緩地念出他的心聲,進一步加深了他採納李子的建議的想法。
但憑空展現身材太奇怪。
維克很快意識到想用上李子的方法,就需要先找到合適的場合。
仿佛是聽到他的心聲,大師兄說話了。
「你的方法太明晃晃了,誰沒事幹天天光著膀子。」大師兄說到此處抬了抬眼鏡,「除非做什麼事,是必須脫衣服。」
「這,這太直接了吧。」
李子喃喃,他第一次發現大師兄也挺開放的。
一旁的維克這時也看向大師兄,那眼神好像是剛剛認識他。
迎上維克坦率的目光,被說直接的大師兄氣的倒吸一口氣,且不說李子理解錯了,在場誰都能說他直接,唯獨李子不行,用身體迷住學長的方案可是那傢伙提出的。
大師兄握緊拳頭。
幾秒後,他一邊默念著事情要分輕重緩急,一邊辯駁:「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維克接著去令季學長家洗澡。」
「哦哦,那是不能穿衣服。」李子恍然大悟。
維克聞言也挪開視線。
看到他們不再探究,大師兄鬆了口氣,繼續講下去:「這事也不算假的,我打聽了,宿舍里的水一時半會來不了,假如令季學長真問起來,完全可以用在公共水房洗澡不方便這種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