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瓊嚇了一跳,他如偷玩手機的學生一樣抬頭,想說自己沒點酒。
可看到李子那憤恨的表情,他硬生生忍住禮貌,降低素質,維持著你們都欠我錢的樣子,用倨傲的語氣問:「不是我點的,還有你是誰?敢這麼看著我?」
這話一出,李子的火氣也蹭地上來,他冷笑道:「我管誰點的,反正就送你們這桌。」
「喂喂,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一名穿著打扮靚麗的男孩不用文瓊行動,便跳起來對李子指責道。
李子頓時感覺全世界與我為敵。
賺錢不賺錢不重要了,他今天就要戰鬥,把憋了幾天的氣全部釋放出來。
「我怎麼說話了,他當小三都不要臉,我說話難聽點怎麼了!」李子盤子一放,火力全開。
男孩嘴唇動了幾下,發覺他竟然沒辦法反駁。
不久前令季拉著那名帥氣的金髮服務生離開酒吧的畫面仍歷歷在目。
再看李子的打扮同樣是服務生,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和金髮服務生是朋友,現在他氣得不行,要不顧一切替朋友出頭。
這是何等有義氣。
男孩想到最後要理解李子轉而站在他這一邊了。
巧合的是文瓊同樣是這麼想,聽出李子是替維克出頭,他看對方順眼多了,也不覺得他語氣沖有什麼問題。
再說他當前恰好需要做點什麼分散注意力,李子衝上來,文瓊反倒是沒先前那麼緊張,這又讓他想要謝謝李子。
但感激歸感激,架還是要吵。
文瓊冷笑,「誰是小三還不一定,要不是我當初不在令季哥身邊,你朋友哪來的機會。」
「哈,再說令季哥對誰都可能不喜歡,但小三,他肯定喜歡,不然他不可能同意。你說我當小三我還得謝謝你。」文瓊昂頭,「說到底,我能輕易地把令季哥撬走,你朋友就沒一點責任嗎?」
「把牆角看好,鋤頭再努力又有什麼用?」
本就生氣的李子被這番理論氣到七竅生煙,他反擊,「你也不過是死皮賴臉湊上去,假如他喜歡你,剛才還和我朋友走?你就是個過去式,還真當自己有未來。」
「沒未來怎麼了,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在令季哥身邊就夠了,得不到他的心,我就得到他的人!小朋友,成年人的世界不只有情情愛愛。」文瓊冷靜的嘲諷。
李子嘴唇哆嗦,雖然不想承認,但他認為文瓊說得還挺對。
得不到心就得到人,目前來看文瓊也確實成功了,陪在令季身邊的人是他,不是維克!
這一刻李子猛地意識到當一個人只要臉皮夠厚,下限夠低,做人夠賤,不是有作者強行安排他失敗,他肯定能成功。
而文瓊正是典型且現成的例子。
李子不禁對這個充滿賤人的世界感到悲傷。
同時他恨自己的素質不能更低一點,不然他可以破口大罵文瓊,不用絞盡腦汁地思考接下來要怎麼駁倒他。
然而文瓊也沒給李子機會。
在被吸引來的道道目光的注視下,文瓊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罵了一句粗口,將低素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罵了還不夠,罵完他又開始反諷,「大學生就是好,相信真愛,連人家不過是玩玩都看不出來,對自己笑一笑就覺得能託付終身。」
「呵,沒點別人是旅館,自己才是家的覺悟怎麼能當正宮!」
文瓊說著蹺起腿,無比傲慢地宣布,「令季哥只要屬於我,那麼他和任何人在一起都無所謂,你朋友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
「不用了。」
端著托盤的維克平靜地走過來。
這時不少人為看熱鬧,把卡座圍攏個水泄不通。
但在維克出現時,圍觀的人群還是不自覺地為他讓出一條路。
文瓊也終於意識到他好像演過頭了,一下子清醒。
他小心地看了看維克,祈求他不要被激怒。
萬幸的是維克沒有多去計較,他僅是走過來,放下盤子,對李子說道:「你不要管了。」
逐漸上頭的李子也如夢方醒。
他狠狠瞪了一眼高傲的文瓊,隨後按照最初的規劃,憤恨地將維克托盤上的兩杯檸檬水放到桌子上。
維克用餘光確認李子沒拿錯杯子以後便神色如常地端起放有被下了藥的兩杯酒的托盤,沉默的與氣到不行的李子遠離文瓊所在的卡座。
因為有人群圍觀,站得稍微遠一點的人根本看不清這裡的情況。
而近處的人全都在關注李子和文瓊,根本無人發現換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