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喘著粗氣,用紅艷的舌尖舔去?嘴角的水漬。
許多雌蟲認為,欲|望上頭的雄蟲是最性感的,拉塞爾今天才知?道,用理智壓制欲望的雄蟲才是更具有誘惑力的。
「抱歉,讓你見?笑了。」熱氣脹得腦子發?暈,加爾仰頭灌下了杯中的溫水,安格斯準備的水溫是正好能喝下去?的。
他喝得著急,一些沒能及時?咽下的水順著唇角和頸部滑落,浸濕了雄蟲胸前的一點兒衣物。
百年間從?未在?心?中出現的『羞澀』二字突然包住了拉塞爾。
室內溫度是雄蟲適應的範圍,雌蟲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他們能在?火焰包圍中生存,也能在?零下幾百度的冰霜世界中執行任務,這點溫度對平靜的雌蟲不該有太大影響。
可拉塞爾感到?小腹處湧現了一股熱氣,順著血管直達身體四處,拉塞爾有種五臟六腑被?架在?火上烤的焦躁感。
他低下頭,將視線集中在?淡灰色的地板磚上。
加爾只對安格斯的行為有讀取功能,誤以為自己的行為引起雌蟲想?起了曾經不愉快的經歷。
「拉塞爾,對於加爾·伊萊之前對你的傷害,我在?這要向你說聲對不起,你現在?身體狀態還好嗎?」
伊萊公爵最疼愛的孩子,伊萊家族未來的族長,雄蟲加爾·伊萊在?雄蟲堆里也是從?未低過頭的。
雄蟲不懲罰他就算了,怎麼可能真誠地向他道歉?
自己大概是瘋了,或是出現了幻覺。
「我在?被?放逐的路上,遇見?了宇宙震盪,差點丟了這條命,經歷了那次事件,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拉塞爾,你無須向我道歉,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你可以不原諒我,這是你作為受害者的自由。」
以雌蟲被?蟲族社會洗腦的程度,如果自己不這麼解釋,雌蟲一定會懷疑自己是在?演戲耍他。
「可以告訴我,你的身體有沒有在?上次事件中留下什麼後?遺症嗎?如果有,我能不能幫你?」
加爾有點過於溫柔了,比對那名人類幼崽還要溫柔,安格斯不安地握住了雄蟲的手。
拉塞爾的靈魂似乎飄遠了,他張了張嘴,嗓子裡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怕自己這張蠢嘴中說出的話會再次觸怒雄蟲。
「呃,作為宇宙強者之一,你們雌蟲都這麼矯情?」雄蟲瞬間低落的情緒被?安格斯感知?到?了,暴躁的獅王開始無差別地攻擊讓他家小雄蟲傷心?的傢伙。
「我是錯誤的一方。」安格斯是護他心?切,亂了分寸,加爾捂住了獅王的嘴巴,「如果不想?說沒關係,這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選擇。」
自由嗎?
雌蟲也是擁有自由的生物?
腦袋裡炸開五顏六色的煙花,腦海深處的一扇大門從?裡面被?推開,拉塞爾渾身觸電般得一抖,仿佛有什麼東西從?這扇門後?面竄了出來。
「能聽到?您對傷害過我這件事是有歉意的,我很高興。」拉塞爾決定賭一把,表達他的真實想?法。
就像金髮?獸人所說,他是雌蟲,是被?無數生命忌憚又懼怕的雌蟲。
雄蟲已?然承認了錯誤,自己不該像弱者一樣退縮。
「我的身體狀況不太好,皇室醫生告訴我,我的深層經脈在?那次事件中被?切斷了,翅翼的神經也嚴重受損,這輩子都上不了戰場。」
「您當時?的精神力太猛烈了,醫生說我能保住這條命已?經很幸運了。」
他醒來得知?自己是這副病體殘軀,恨不得當時?死在?雄蟲的手上。
永遠無法上戰場、又是個訂過婚的殘疾雌蟲,雄蟲們有太多比他好一萬倍的選擇,意味著他這輩子要卑微地活在?宮中。
「有解決辦法嗎?」
原主太狠了,把人傷成這樣,這種反社會人格竟然還能留下一條命,蟲族社會和制度爛透了。
「醫生說,S級以上的雄蟲可以用精神力修補這些斷開的經脈,這很繁瑣,一次要耗費至少四個小時?,也不是一次能解決的的,修復時?間長達半年之久。」
大量浪費時?間精力在?一隻殘疾雌蟲身上,沒有雄蟲會做這種利人損己的事情。
拉塞爾像只看?見?希望又不敢信心?希望的大狗,嘴角耷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