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中的雄蟲皮膚白嫩,頂著?一張娃娃臉,慈愛地說著?擔憂疼愛小輩的話。
看上去十分違和。
原本就對這位蟲帝陛下沒太多好印象, 加爾從?進門開始就繃著?張臉,一副別人欠他八百萬的樣子,全程別彆扭扭的,連個正臉也沒瞧投影中的雄蟲一眼?。
竟歪打正著?地表現出了原身的糟糕脾氣。
蟲帝一邊嘀咕、一邊打量他,那雙眸中的警惕也降低了不少。
比起眼?前這隻?不懂禮貌、愛臭臉、脾氣又暴躁的公子哥兒,他更怕精神力等級達到雙S級的小傢伙變成?個頂天立地的雄蟲。
庸碌無能的加爾·伊萊才能留在這世?上。
「都怪我這個不懂事的雌子沒能讓你?滿意,叔叔這才不得不把你?流放到這顆荒星上的。」佩里的視線轉到自家雌子身上, 便變得陰毒狠辣。
「你?的雄父和我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 要知道?,我不得不對你?實施懲處前, 幾天幾夜都沒能睡好覺。」
「瑞達號的定位消失在了宇宙中,我急火攻心,差點暈厥過?去。」
「孩子, 叔叔是真的很擔心你?, 生氣要發泄出來,可?不能憋在心裡,太傷身體了。」
循循善誘、諄諄教誨,聽著?似乎就是個憂愁孩子的長輩。
可?這些關切在加爾耳朵里,就是噁心的試探,「勞煩陛下費心了, 我一切都好。」
「你?這孩子就是要強,還在生叔叔的氣嗎?」
「沒有生氣。」雄蟲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在哄青春期的小孩子,加爾在內心吐槽著?。
忽然想起來,自己?這具身體才幾十歲,在幾百歲的『老人』看來,不就是小孩子嘛。
「還說不生氣,你?從?前見到我怎麼也不願稱呼『陛下』,堅持叫我叔叔,因此還被你?雄父教訓哭了。」
雄蟲皺著?眉頭,向加爾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想觸碰小雄蟲的臉蛋,但他只?是個投影,根本無法摸到小雄蟲。
「你?都不叫我叔叔了,還說自己?不生氣。」
誰知道?一個公爵的孩子有不以尊稱稱呼蟲帝的資格,加爾背過?身偷偷翻了個白眼?。
「叔叔,我一切都好。」再次轉過?身,加爾的臉仍然臭的要命。
他對蟲帝是沒什?麼好印象,也不想對這隻?雄蟲展現善意,好在他現在的人設是被寵壞的小雄蟲。
「這才是好孩子。」蟲族的投影做到了最強的視覺效果,雄蟲舒展眉頭、瞳孔漸漸變小,這點細節也很是清晰。
「望叔叔告知,雄……雄父他還好嗎?家裡,一切都還好嗎?」
他本人對原身的雄父沒任何感情連接,但原身是在他雄父的庇佑下長大?的,邏輯上說,長期未見,定會萬分想念。
「你?被送走的那天,公爵他同我一樣,生了一場大?病。你?別擔心,我派了蟲族最好的醫生去醫治,公爵他很快便恢復如初了,現在身體十分健康。」
「好孩子,若是你?能回到主星,你?雄父一定會更高興的。」
原身的親生父親是真的擔憂這個惹了大?麻煩的小崽子,眼?前這位蟲帝陛下絕不是真心擔心他的。
言語間反覆暗示自己?和原身的父親一樣為他擔心。
能不能要點臉。
「我在這裡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請您和雄父說一聲我的現況,等我安頓好了,我會抽空回去看望他老人家的。」
到底還是在意那位疼愛他的老父親,驕傲自負的小傢伙已經退了一步,不好再繼續逼迫下去。
逼得太緊不是好事。
「我把你?的話傳達給你?雄父的,也會寬慰他的。」
站著?有些累,沒等蟲帝發話,加爾拽著?拉塞爾走向沙發,翹著?腿,坐在了沙發上。
雄蟲突然移動腳步,沒有準備的拉塞爾被拖著?項圈,一踉蹌。
「咳咳。」本就被束縛住的喉管被猛烈擠壓,疼痛和窒息感隨即刺痛著?拉塞爾。
他知曉這並不是加爾殿下想做的,一切粗暴的舉動都是在演戲給蟲帝看。
拉塞爾理解銀髮雄蟲。
虛浮著?腳步,跟著?小雄蟲來到了沙發邊。
一個被懲罰的雌蟲自然不可?與雄蟲同坐,沒得到雄蟲命令站著?的雌蟲,只?能跪在雄蟲腳下,卑微地盯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