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沒有回覆。
兩天都沒回復,厲南忱打過去,收到的提示是陳野手機停機了。
手機還會停機嗎?
厲南忱給陳野的手機充了話費,再撥打。
一接通,厲南忱就問,「出了什麼事?手機怎麼不充費?」
電話那邊沉默一陣,陳野才幽幽開口,「叔,我看到你的信息了,可是手機停機回不了信息,我……沒錢了……」
聽那聲音,好像是在哽咽。
哭了?
厲南忱問,「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家裡的外面?」
「嗯?」
陳野,「就是……我住這邊。」
厲南忱明白過來,「在那裡等著。」
能讓人哭,一定是出了很嚴重的事情。
厲南忱驅車前往,在上次陳野下車的地方,厲南忱看到陳野坐在路邊,身邊有一個舊舊的背包。
背包里不知道裝的什麼,鼓鼓囊囊的。
厲南忱下車,站到陳野面前。
陳野抬頭看來,眼睛瞬間泛紅,眼淚滾落而下。
瘦瘦的小男生哭起來,像是能把人心都揉碎。
厲南忱蹲下身,用西裝口袋裡的方巾給他擦拭眼淚,溫聲詢問,「不要哭,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院長媽媽手術失敗了……」
陳野哽咽著說。
厲南忱想到那個將他背上山的婦人,他甚至都還能記得劉宏的模樣。
那是一個很慈祥的女人。
厲南忱抬手,在陳野頭頂揉了揉,「她去了天上,天上再也沒有病痛。」
「而且她知道自己養大的孩子為她找錢,拼盡全力為她治病,她也欣慰無憾的。」
陳野哭了好一陣,厲南忱將他拉起來。
厲南忱是打算去陳野住的地方瞧瞧的,但是陳野站著不動。
厲南忱不解,「怎麼了?不願意叔去你那喝口水?」
陳野低著頭,手裡拎著包說,「我把錢給孫宇,讓他給院長媽媽交手術費,他把錢拿去賭了,我用剩下的錢交了手術費,還是遲了,給院長媽媽出喪後,錢花光了,沒錢了,交不了房租和電話費,房東把我趕出來不讓我住了。」
簡而言之,沒錢,也沒去處。
厲南忱手叉著腰,四下一望,這裡也是夠偏的。
見陳野低頭那可憐悲傷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拎著包去流浪似的。
厲南忱想了想,詢問,「小野,要不要去叔那裡住?」
陳野抬起頭,視線朦朧,「房租貴嗎?」
厲南忱笑了。
他搖頭,說,「不要房租。」
「白住嗎?那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