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伯伯,快些和我說說戰況,你們是如何得勝的,經歷過什麼,傷亡如何,可有人受傷……」
連珠炮一樣的話出來,虞校尉兩眼一怔,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了,他撿了重要的回答。
「有了鍾離將軍引路,我們大軍壓陣在前,一併派細作滲透北戎皇室,教唆他們同室操戈,引發內鬥,裡應外合之下,北戎皇身死,新任的女皇率部眾投降了。主上他們不日便會歸來,且女皇處理完內務後會過來簽訂盟約。」
「只可惜——」說到最後,他皺著眉,竟有些憂慮。
「只可惜什麼?」
「有一支部眾不認可新女皇,率族人逃跑了,怕會成為隱患。」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柳意綿撇了撇嘴,無所謂道:「這有什麼,有慕容恪在,幾隻竄逃的鼠輩掀不起什麼風浪。」
「話雖如此,可那阿蘇圖武技超窮,謀略過人,也是響噹噹的個人物,他跑了,就怕日後新女皇控制不住局面,對我們不利。」
阿蘇圖?
這可是熟人。
柳意綿聽得眼睛發亮,唇角藏不住笑,「虞伯伯別擔心,不會有事兒的,相信我,阿蘇圖絕對不成氣候,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抓住成為階下囚。」
上輩子,阿蘇圖可是那一萬北戎降兵的頭頭,後誠心歸順於慕容恪,也立下了赫赫戰功。
阿蘇圖談不上多忠心吧,但這人識趣兒,看得清天下大勢,也慕強,終為慕容恪所折服。
入京後權勢地位、金銀財寶,美人,他什麼都不缺,只要他不作死,日子過的甚美。
望著小侄女自信飛揚的眉眼,虞校尉被感染到,又想起慕容恪的能力,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不久後北戎女皇就會來此商討互市和歲供之事,之後幾日他一直在忙著這事兒。
然而,事事總是出人意料,原本讓柳意綿格外安心的人,竟造就了異常驚險的一幕。
只差一點兒,這個世界就會朝著另一個混亂的方向行進。
……
北戎皇宮。
新女皇名喚烏洛雅,乃是上任北戎皇的小女兒,最近幾年才嶄露頭角,長了一張清純無辜的漂亮臉蛋,殺人放火的勾當卻乾的不少。
她親手殺了前面三個哥哥和下面的兩個弟弟,用人頭當做投名狀,在慕容恪暗中扶持下即位。
北戎皇室目前只剩下她和一個尚在襁褓的男嬰。
此時,烏洛雅正在皇宮設宴款待鍾離期一行人,也是為她們踐行。
慕容恪並不在皇宮,他還在城外十里處駐軍,從始至終不曾露過面,與北戎皇室交涉一事,全權由離戈和鍾離期二人負責。
事情既了,歸期已定。
烏洛雅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戎裝,獨有一種異域風情,她狐狸眼微眯,笑靨如花的走下主位,來到了喝乾酒的離戈跟前。
她俯下身子,紅唇輕張。
「離哥哥,烏洛雅捨不得你,你就不能為我留下嗎?」
少女柔弱無骨,斜斜依靠在案前,纖細的手緩緩抬起,長袖頃刻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瑩潤的肌膚,她唇輕輕一勾,吐氣如蘭,仿若勾魂的魅魔。
她修長的指尖在空中划動,臨摹著男人妖治的五官,似被蠱惑,幾分假意被真心掩蓋,目光露出些許迷離之態。
這是她烏洛雅見過最優秀的男子了,和她,甚是般配呢。
若能與他唇齒交融,榻間纏歡,該是多麼的銷魂蝕骨。
烏洛雅試探的手指情不自禁撫摸上離戈挺翹的鼻尖,將要觸及時卻被攫住手腕,往下狠狠一折。
只聽一聲尖叫混著骨頭斷裂的聲音,一同在大殿之內盪開。
他竟當場折斷了烏洛雅手腕。
然而,這只是其中之一的手段,下一瞬,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牽住手腕,猛地被推到在地,一身的狼狽。
「放肆!」
自家女皇被羞辱,北戎臣子們氣的血脈噴張,紛紛拔刀相向。
離戈這邊的人亦然,長劍出鞘,嚴陣以待。
硝煙,一觸即燃。
烏洛雅臉青了又紅,從地上爬起來,面向部下冷冷道:「都退下,玩鬧罷了。」
回過頭面對離戈,眨眼間,眼神恢復了神采,仿若一泓清泉,很是乾淨。她徒手扳正自己的手腕,似完全沒有痛感,反而跺著腳像小女孩一樣哼哼。
「離哥哥真是不解風情,我這樣的大美人送上門都不要,我傷心了,要哭了.......」
離戈白她一眼,充耳不聞,放下酒杯轉身就走。
烏洛雅:「.......」
啊啊啊!該死的男人!!
里子面子都丟了,她可憐兮兮看向鍾離期,「鍾離姐姐,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鍾離期舉杯一飲而盡,接著站起身,笑說,「無妨,咱們很快就會再見,無須掛念。離戈眼高於頂,女皇陛下還是別費心思了,等你到了大晉,在下送你幾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