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開心了沒多久,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膽!我可是女皇,你敢搜我身!」
女人的怒喝聲從外院飄蕩進來,柳意綿探頭一瞧,烏洛雅和沈其岸正在對峙。
沈其岸守著院門口,怎麼說都不讓她進,除非答應搜身,烏洛雅自持身份,自然不同意,兩人便在外邊僵持了許久。
到底是一國之主,柳意綿不願得罪了,派小丫鬟去領人進來,很快烏洛雅和沈其岸便一同出現。
「不知女皇陛下是為何事而來?」她遠遠朝對方福了福身,儀態落落大方,透著股疏離。
烏洛雅笑著上前幾步,還未靠近又被沈其岸長劍攔了下來,她臉色難看,幽怨瞪他一眼,最後無奈撩起袖子,自證清白。
「我不過是來找阿綿玩耍,你也太過分了,你們大晉人就這麼待客嗎?」
她哼了哼,小臉皺巴巴的,又跑到柳意綿跟前說起沈其岸壞話。
柳意綿不著痕跡抽開被她挽著的手,復問了她的來意,她卻只說是來找她玩兒,柳意綿多次暗示,她都不離開。
最後不得已一起吃了頓飯,還打了一下午葉子牌,柳意綿才疲憊的將人送走,走前烏洛雅還拉著她的手,傷心的掉了幾滴眼淚。
「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你們的,在庇護下肆意生活,可我,天天被那群臭男人欺負,沒人憐惜我.......」
柳意綿遞了方帕子給她,什麼也沒說,不失禮數的送她到了門口,小手一揮,迫不及待道別。
烏洛雅一走,柳意綿倚在門邊,大口喘息著,像剛甩開了一個大包袱,突然的輕鬆愉悅。
她朝沈其岸道:「沈大人,日後她若再來,還是攔著吧,就說我不在。」
她實在不想應付烏洛雅。
從今日相處來看,柳意綿對她的排斥越來越大了。
烏洛雅表現得就像一個在所有人寵愛下長大的無辜可愛少女,又對中原文化十分喜愛,還能即興吟詩一首........任誰看了都會覺著,她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好姑娘。
若柳意綿沒從鍾離期口中聽過她說如何算計北戎皇室,血洗皇室的,她一定會相信她是善良的,單純的。
可柳意綿清楚知道,烏洛雅行事定有目的,換言之,不能再接觸了,不然就怕一不留神被她下套害了去。
只是,第二日,烏洛雅又來了,約她去跑馬。
沈其岸將她擋了回去。
第三日,她又又來了。
她知道柳意綿在屋子裡,也不進來,就在外面看扯著嗓子喊:「阿綿,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天天在屋子裡可別悶壞了,我們去圍獵吧,可好玩兒了。」
柳意綿捂了捂耳朵,覺著好吵。
不去不去,命更重要。
外面的聲音持續了一會兒就沒了,她剛鬆口氣,推開窗,卻見沈其岸在院門口躊躇著。
他仰著頭,朝著她的方向,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柳意綿喊住他:「沈大人,有話請說,不必拘束。」
沈其岸雙眼噌的發亮。
「柳姑娘,今日萬里無雲,陽光爛漫,很適合外出,大家都在西郊圍獵,鍾離將軍,虞校尉,還,還有軍師和主上,也在,很安全。」
圍獵?
柳意綿兩世都未曾參與過,自然是好奇的,若非情況特殊,她是不會錯過的。
沈其岸約莫是想去,卻被安排來保護她,是以心緒不寧,她心裡過意不去,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眾目睽睽之下,總不會有人害她。
沈其岸大喜:「謝柳姑娘,屬下這就去準備馬車。」
第32章
馬車在西郊臨時搭建的帳篷處停下,柳意綿掀開帘子,仰頭觀測一眼地形,當即明白為何在要這兒圍獵了。
這塊地兒不愧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然的圍獵場。
南邊是一大片平原,天地廣袤,視野開闊,適合跑馬、賽馬,往北是連綿的山坡,坡度小,蜿蜒曲折,地形複雜猶如迷宮,非常考驗馬兒和御馬之人的配合和個人應變能力。
感慨了片刻,柳意綿利索的提著裙擺跳下馬車,微微抬頭,便見幾十個人騎著馬在百米之外列隊。
只待一聲令下,馬兒便會疾馳而去。
「還是來晚了,看來我們只能參加下一個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