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楚朝朝廷倚仗的「北方屏障」,這便是皇帝所信賴的袞袞諸公。
昭華想了一夜,最終提起劍,殺了自己的那位丈夫,割下他的頭顱掛在城牆上,然後,打開城門,迎了反賊入城。
她依舊還是公主,只不過不再是楚朝的公主。沒了所謂的丈夫之後,她反倒過得更恣意了些。只是收養的小女兒實在有些頑劣,總讓她有些頭疼。
「還不快去給你表姐賠罪。」昭華進了門,便盈盈一福身,板起臉呵斥身後的少女。
十二三歲的少女在昨晚從下人口中聽了許多關於楚晏的傳聞,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還是好奇。
她老老實實地按照母親的話賠禮道歉,眼神卻止不住地亂瞄。
楚晏這會兒心情不錯,並不想就昨日的事情多說什麼,便揮揮手讓人免禮,對一旁的昭華道:「外面天寒地凍的,姑母何必登門跑一趟?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
昭華笑著應承下來,不再多提昨日的事,與她隨便聊起些瑣事。
兩人其實並不算多熱絡。當年楚晏入京沒多久,昭華公主便外嫁江北;而等楚晏掙脫束縛,重歸故地,也沒什麼閒情逸緻與這位姑母多攀交情。
細細想來,連相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然而血脈親情這種東西,從來便不是講理的。此時此地,公主望著這位年輕的世子,腦中慢慢浮現出一張熟悉而陌生的、屬於故人的臉龐。
她慢慢紅了眼睛,幾度想開口問問楚晏的近況,卻是語不成調、泣不成聲。
楚晏對她這突然的失態有些無措,而跟隨養母來的少女也慌了神,著急地拿帕子為母親擦眼淚。
公主低下頭去,嗓音尤帶悲意,卻也不願因自己之故讓人再陷入愁苦的往事之中,強自笑道:「既到了此地,何不到我府上暫住,驛站到底簡陋。」
「多謝姑母好意,只是我早該回晉寧了,不能久住。」
「如此……」昭華此刻滿腔悲情,終究化為一句長嘆,「罷了,我只望你多多珍重自身……那些禮物,你莫要再讓人退回來了,且留著吧。」
「怎好收姑母如此厚禮?」楚晏見她滿眼愁緒,卻一再堅持,只好道:「姑母若真有心,不若將那些金銀珠寶繼續拿去接濟貧苦百姓吧……今歲瞧著是個寒冬,恐怕要凍死不少人。」
「……好。」昭華生怕自己再多留片刻,就要徹底失態,妥協似的點了點頭。賑濟災民這樣的事情,公主府已做過很多次,只消她往下面吩咐一句就行。
她應下此事,帶著女兒與楚晏匆匆告別。
楚晏見人離去,也鬆了口氣,只是很快沈意便告訴她:昭華非但沒讓公主府跟來的下人將東西帶回去,還勒令他們堅決不許將東西送回去。
楚晏沉默了一瞬,總覺得此刻才稍稍摸清這位姑母的性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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