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對這種文人字畫沒什麼研究,至多也就知道那上面的落款簡齋先生,似乎是前朝的一位大家——也不知他從哪兒淘來的畫。
「怎麼樣?」荀清臣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慢慢地走過來,眉眼彎彎,徵詢她的意見。
楚晏合上手裡的書,對著那兩副畫一陣打量,想要從久遠的記憶中撿起那為數不多的書畫知識,試著點評兩句。
但看了半晌,最終也只憋出兩個字。
「好看。」
荀清臣飛快低下頭,但楚晏還是聽見了他輕輕的笑聲。
——若現在還看不出他在故意消遣自己,那楚晏也就不是楚晏了。
尊貴的燕王將臉一板,很嚴肅地拿書敲了他的腦袋,「好啊你,竟然敢故意取笑本王。」
荀清臣像模像樣地拱了拱手,軟聲討饒道:「王上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
楚晏輕哼一聲,還是將臉板得緊緊的,「看在你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便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荀清臣攬住她的脖頸,湊過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便挑起眉毛,定定地望著她,似乎在無聲地問她什麼是「活罪」。
楚晏先繃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無奈地放下書,長長地嘆息一聲:「你呀——」
這個人看似正經,其實有時候也挺惡劣的。
「不許你笑。」楚晏一本正經地說著強詞奪理的話:「我沒學好,還不是先生沒教好?」
荀清臣為她的厚顏震驚了一瞬。他自問在教書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是無所保留,盡職盡責,分明就是她自己無心向學,當年在上書房整日昏昏欲睡。
但默了默,到底還是重新干起了先生的活兒,介紹起了簡齋先生的生平、作品,又仔仔細細地品評了一番這兩幅畫。
楚晏沒想到這隨口的一句話,還會害了自己,久違地體會到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對於這些東西真的不感興趣,不一會兒,便開始魂游天外,觀察起了自己的房間。
她從前四處征戰,王府對她來說,也就是一個臨時住的地方,根本沒心思講究擺設。這幾年戰事少了,倒是待得久了些,但還是懶得去折騰什麼裝飾擺設。
荀清臣看著倒很是樂衷於此——前天添了個錯金銀博山爐,昨天換了個青花瓷的花瓶……那個九枝宮燈,好像也是最近幾天新看見的。
但他明明也不是一個注重享受的人。如此這般,是想往她的房間多留下點自己的痕跡,還是一種無意識的試探?
楚晏想到此處,不免有些心疼。他每日看起來都神清氣閒、意氣洋洋,同年輕時沒有什麼兩樣,可心裡,卻到底還是有些患得患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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