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抓著她的手腕絲毫不影響,隨著抓著葉郁蕪那隻手的主人一用力,她被拽到床榻之上,無助的她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撐在女子的頭側。
而葉郁蕪整個人趴在了女子的身上,她立馬感受到身下濕噠噠的感覺,莫名有些陰冷,她打了個寒顫。
葉郁蕪略微一抬眸,清澈慌亂的眼睛撞進了女子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女子眼裡流露出肅殺的神情,冷漠的可怖。
不過好消息她的手腕被鬆開了,壞消息她的脖子被人掐住了!好在她沒用力,不然葉郁蕪毫不懷疑,只要這女子輕輕一用力她脆弱的脖子一定會被擰斷。
「你、你不是女子?」還未逃離危險的葉郁蕪驚訝的出聲道。
她欲哭無淚,本來還沒那麼快發現的,奈何她現在趴在「他」的身上,能感受的出來輕微的不同之處,懂得都懂。
當然讓葉郁蕪如此確定他男人身份的還是他明顯的喉結,葉郁蕪不用抬眼就能看到他的頸部。
再近點就差沒吻上了。
「別聲張。」男子的聲質偏清冽,此刻帶著些許沙啞,眉宇間帶著點陰鷙,襯著他的容貌更加昳秀。
第40章 《星隕雨》
他說完這話鬆開了壓制在葉郁蕪脖子上的手,暈了過去。
葉郁蕪看他暈了過去,立馬「噌」的從床榻下來,鬆了一口氣。
「威脅誰呢!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
葉郁蕪氣不過又見男子無知無覺,大著膽子伸手捏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將臉肆無忌憚的捏成各種形狀。
沒想到還是撿了個男人回來,葉郁蕪一口氣慪不下,好在葉郁蕪沒從他身上看到危險,要不然她立馬就挖個坑把人埋進去了。
可是現在要怎麼辦?真把他丟出去?他不會是啥危險人物吧?到時候給她帶來危險怎麼辦?
但葉郁蕪看著他也下不定決心把人丟出去等死。
她一咬牙,心想送佛送到西,瞪了床榻上昏迷的男人一眼,「你到時候可別恩將仇報啊!明天醒來就給我離開。」
可別怪她狠心,畢竟有廣大小說影視的前車之鑑,那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又不是啥主角,只是個小老百姓,不能攤上這種事吧?!
葉郁蕪胡亂想著,這時候畫屏端著木盆,木盆里是已經打好的熱水。
畫屏看到葉郁蕪呆愣的站著沒有動作,似乎在沉思,穿上的人還是穿著那身濕透的衣裳。
「姑娘,怎麼了?」畫屏以為葉郁蕪累了或者是沒做過伺候人的活計,不會脫衣裳,畢竟古代女子的衣裳向來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
她也沒有多想,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替床榻上的人脫衣裳,還沒碰到衣角呢,畫屏的手被葉郁蕪握住了。
「畫、畫屏,這裡暫時不需要你了,你剛燒完水,天色也不晚了,身上還濕噠噠的,小心明日著涼,先去換身衣裳。」
「可是這裡……」
「這裡我來收拾,不必擔憂。」
葉郁蕪順利將畫屏支了出去,隨後氣鼓鼓的拿著布用熱水打濕,給他擦了擦臉和脖子,又用干布將他那長長的墨發絞乾。
既然他是男子,葉郁蕪不方便為他換衣,先將他外裳脫離,剩下的中衣她閉著眼睛摸索著給他脫了。
一脫下來,她眼疾手快的把一旁摺疊好的被褥蓋到他身上。
裹得嚴嚴實實的,全程沒有碰到他肌膚一片,更沒有看到他任何肌膚。
葉郁蕪此模樣如同人家有啥傳染病似的避之不及。
把他裹好之後葉郁蕪如釋重負,毫無心理負擔地拿著木盆離開了。
入夜,淅淅瀝瀝的雨停了,窗外煙雨消散,徒留下雨水混著泥土的味道,天空烏雲流動,將久違不見的月牙露出,一道月光灑至漆黑的人間,寂靜的院子裡偶爾只有雨滴順著屋檐落下的水滴聲。
屋內的祁竟越閉著眼睛,好看的眉頭怎麼也舒展不開,黑暗中的他不停的喘著熱氣,夢中的他還在不停的跑著。
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兩道女聲。
「姑娘,他怎麼也叫不醒,似乎是發熱了。」
然後他滾燙的額頭突然貼上了冰冰涼涼的東西,他忍不住喟嘆一聲,但這冰冰涼涼的東西很快就從他的額頭上離開。
「還真是發熱了,可真麻煩。」葉郁蕪一個頭兩個大,本來還想著一大早讓畫屏把他叫醒後,讓他離去的。
葉郁蕪認命,讓畫屏下山去把李伯叫來,順便把大夫也請來。
畫屏沒有異議,早在叫男子之前,葉郁蕪就交代了這人男子的真實身份。
畫屏很快就下山了,看著這張俊臉快熟了,葉郁蕪總覺得自己忘記什麼了。
等李伯一來她就想起來自己忘記什麼了,忘記給他帶一件男子的衣裳了!
沒有男子的衣裳只能先將就著先穿上葉郁蕪的女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