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鷺不知道答案,但她可以從譚騰逸口中套出來:「三公子,你不說實話,該不會是在掩飾你真正的殺人動機吧?」
說罷,她不動聲色地側過身,朝沈舟雲使了個眼色。
沈舟雲挑了挑眉,他上前一步,對著仍然顧左右而言他的譚騰逸開口道:「你不交代,那就進大牢里關幾天,還是不說,便只能上刑了。」
「別!我說,我全都說。」
面對氣勢森冷的沈舟雲,譚騰逸渾身發抖,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顫顫巍巍的:「我身邊有個小廝,和管家譚貴沾點親,前幾日他和譚貴的兒子譚修出去喝酒,譚修那人嘴上向來沒把門,喝醉後便將譚貴協助我父親轉移私產給四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那小廝為表忠心,立時轉告了我。」
「我最初知道時的確惱怒,但後來細細想過,又覺得父親的私產就算不留給四弟、也原該是大哥的,反正跟我就沒什麼關係,於是我便沒在意這事了。」
譚騰逸再三重申他沒有殺人動機,就差把『我不敢殺人』寫在臉上了。
李星鷺突然問道:「葉姨娘那邊要分走家產,你沒有告訴夫人嗎?」
「為著姐姐的死,母親這段時日已經夠傷心了,我若是直接告訴她,豈不是讓她更加煩惱?」
譚騰逸邊說邊摸了摸鼻子,仿佛有些心虛:「不過我已經去信給大哥告知此事,大哥是父親和族老們屬意的繼承人,他來處理才更合適。」
李星鷺心知譚騰逸不將分家產一事告訴趙德欣的真正原因恐怕是他擔心父母鬧得太難堪會牽連到他,而不是擔心趙德欣承受不了,譚治的後代大多都是這種自私自利的德性。
她暗自搖了搖頭,卻也沒想著冒昧地指責對方,而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三公子,怎麼不見你時常掛在腰間的那塊墨色玉佩?大小姐曾說那是舅家老爺贈給你的,你很是珍愛。」
「那玉佩不見了,我前幾日出門時想著戴上它,但幾乎翻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找著。」
譚騰逸隨口一答,而後不知想到什麼,神色間又添了幾分驚恐:「該不會……你們在父親的書房裡找到了它吧?」
他這是誤會有人將玉佩放在案發現場以嫁禍他了,李星鷺這麼想著,不禁笑道:「那倒沒有,我們是從一個殺手那裡找到的。」
譚騰逸剛鬆了一口氣,聽到她後半句話,立即又把心提了起來:「殺手?」
李星鷺沒有再理會他,她轉而對沈舟雲說道:「沈大人,讓三公子離開吧,雇兇殺人的事應該不是他做的。」
「小何,把譚三公子帶回他自己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