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鑑,小人豈敢做下這等挑唆主家的事情。」
譚貴哪裡肯承認,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小人冤枉,冤枉啊!」
沈舟雲冷笑一聲:「那譚大公子的死呢?冰窖鑰匙由你保管,你不開門,大公子的屍體怎麼能被放入冰窖中?」
「大公子也遇害了?」
譚貴目露驚懼,而後竟然像先前的譚騰逸一樣哭了出來:「老爺啊,你怎麼就這樣去了!你不在,大公子也隨你而去,小人陪著你辛苦經營的家業難道要付之東流了嗎……」
「譚貴,不管你是真哭還是假愁,本官只問你最後一遍,你可認罪?」
看到譚貴頂著一張驢臉哭哭啼啼的模樣,沈舟雲的態度可謂是極其不耐煩。
譚貴立刻收斂了哭聲,他連忙辯解道:「小人真的不知自己有何罪行,那冰窖的鑰匙並非被小人隨身攜帶,任何人都可能偷走……」
「來人,把譚府里的長凳和板子搬進來。」
見譚貴仍然狡辯,沈舟雲不欲在言語上與他糾纏,於是果斷下令:「這廝偏要嘴硬,就且打他三十大板,看他身上這層皮是否和他的臉皮一樣厚、能扛得住打。」
「大人,您這是要讓小人屈打成招啊!」
譚貴嚇得不住驚叫,但他卻無力掙扎,只能被硬架上長凳,恐懼著將要落下的板子。
沈舟雲鄙夷地看著他:「你似乎忘了,你先前妄圖遮掩命案、越過官府私自給小鷺定罪,只這兩條罪名,也足夠打你三十大板了。」
話音剛落,被提刑衛拿著的板子也狠狠地打在了譚貴的背部,他瞬間痛呼出聲。
「譚管家,你說你何必自找苦吃呢?」
這時,一旁的李星鷺終於開了口,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譚貴,那種語氣似是憐憫、卻更像嘲諷。
譚貴看著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小鷺,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求你看在我也沒有幾年活頭的份上原諒我,幫我向這位大人求求情吧!」
「譚管家,我說幾千句求情也不管用,而你只要說一句認罪的話,就盡可免去這番折磨了。」
李星鷺沒有直接拒絕他無恥的請求,而是順著他的話引導他認罪。
然而譚貴卻顯然還沒陷入到絕望的境地,他還是不住為己辯解:「小鷺啊,我真是被冤枉的,別人的話不過是三人成虎,沒有實證,怎麼能認定我有罪呢?」
「可是按照大業律,若有三個及以上的人證指認,則被指認者判決有罪,應依律服刑。」
李星鷺當然知道這條律法缺陷頗多,如果她是提刑官,她絕不會因此宣判某人有罪,但這不妨礙她以此來恐嚇譚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