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舟雲這時卻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或許你們是在彼此包庇呢?」
蔡昊想要怒聲反駁, 卻沒忘記這是他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於是一時被噎得臉色鐵青,瞧見他滑稽的模樣, 李星鷺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見到女兒入睡之後, 就回到房間與夫郎一同就寢了, 沒有外出。」
接下來鍾雁歸以身作則給出了自己的行程交代,她身旁相貌儒雅俊逸的男人溫聲附和,倒是一副婦唱夫隨的和諧場景。
然而蔡昊又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偏要開口煞風景:「姨姐, 就憑姐夫對你這唯唯諾諾的態度,就算你說了假話, 他又怎麼敢拆穿你呢?」
「蔡昊,我看你是在家裡面得意慣了,到了外面也不知收斂,各處攪渾水、潑髒水……」
鍾雁歸可不慣著他,她一邊指著蔡昊的鼻子咒罵,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鍾夫人一眼。
蔡昊似是想要回嘴,但他身旁的齊世安及時拉住了他,這才阻止了又一場衝突的發生。
「國公大人, 我方才去馬棚里察看馬匹的情況, 見到它們仍保持著虛弱的狀態, 我便只能往回走,誰知一回來就聽聞了申兄的死訊……」
下一個說話的是傍晚在天王殿與申宇強同行的另一個男人, 他似乎與申宇強交情頗深,談起他死去的事情竟然紅了眼眶。
鍾雁歸敷衍地對他安慰了一句:「向將軍,節哀順變。」
「趕了幾天的路才抵達青州,我有些疲憊,很早就在房間裡歇下了,沒有出過門。」
這是孟素商的敘述,她神色坦然不似作偽,但畢竟無人印證她的說法。
在孟素商之後,房間裡只剩下一個人沒有開口,所有人都齊齊看向站在角落裡的那個衣著整齊的中年文士,對方擦了把汗,仿佛很緊張的模樣,說話聲音也有著明顯的顫抖:「我,我剛才一直在房間裡整理文書……」
在場的十個人都交代完今夜的行程後,對推動案情竟然沒有一點作用——向將軍、孟素商和那個中年文士的不在場證明無人佐證,而蔡昊、齊世安、鍾雁歸和其丈夫的敘述不能盡信,所以沒有任何人能夠擺脫嫌疑。
當然,李星鷺可以排除自己的嫌疑,她也能篤定沈舟雲和孟素商不會作出殺人之舉,但其餘人——
難就難在她不了解這些人和申宇強的真實關係,因而推斷不出每個人的殺人動機,然而這裡可沒有一個像鍾少英那樣四處揭別人短的大嘴巴,蔡昊雖然也招仇恨,但他偏偏不說到關鍵點上,只是空口無憑地指控別人。
「看來如今是無法圈定嫌疑人的,我們又不知兇手的殺人動機,為免再發生慘案,我欲調兵進宅院,分配守衛到每個人的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