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屬……」舒青然似是想到了什麼,眸子微微亮了起來。
監護室外,陳熠池站在在窗邊。
晦暗的燈影落在他身邊,映的他若明若暗的身影蕭瑟孤寂。
他凝視著黑夜籠罩的建築物,夾煙的手指上纏著細細的銀鏈,墜下的戒指隨著他吸菸的動作晃動著。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苦笑著搖了搖頭。
嘴角有些發僵,笑意淡了下去,那雙冷淡薄情的眼通紅。
「怎麼不進去看看他?」
陳熠池轉過身,看到舒青然,茫然的眼神倏然尖銳:「他不是江宜。」
舒青然歪著頭,不知怎麼辯駁,反而笑了起來:「你有病吧。」
陳熠池把菸頭扔在腳下:「對,我有病,我就是有病我才信了你的鬼話。」
舒青然說:「那我問你,你知道這三年江宜在哪嗎?他生活的如何?有沒有交到什麼朋友?有沒有上過大學?」
陳熠池喉嚨滑動,他不知道,他對江宜的三年一無所知。
他失去過江宜,整整三年。
真是不可思議。
舒青然上前一步:「你走吧,你就不配在這裡。」
「他不可能是江宜。」陳熠池眼前被一片鮮紅占據,白日裡,鋪天蓋地的暗紅鮮血淌在地上、洗手台上,和那個人的身上,那該多麼疼。
江宜最怕疼了,小時候被蚊子咬了都紅眼睛,吐了那麼多血,他肯定會疼得哭出來的。
那個人卻一聲都沒有吭。
那個人一定不是江宜。
陳熠池用這些虛無縹緲的推測麻醉著自己,他不能承認那個人是江宜。
不然,就是要了他的命。
「草泥馬的陳熠池,你他媽還有臉來。」不知程炎從哪裡躥了出來,揮著拳頭,狠狠砸在陳熠池的顴骨上,他緊緊咬著腮幫,「江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陳熠池半邊臉青紫起來,他沒還手,他失去了任何反擊的力氣,他雙膝跪在地上,頭低垂著,幾乎耷隆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