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鞭炮似的一通噼里啪啦,而後氣勢才漸漸弱了下去。她嘴巴一癟,像是心虛般小聲絮絮,「我傻裡傻氣地活了三百年,想談個戀愛有什麼錯嘛……」
「沒錯沒錯!」風異突然湊到她面前,像只大狗狗般一臉討好的笑,「我也可以陪遙遙談的!嘿嘿!」
虞知揪著他的後脖頸,「你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啊。」
風異毛茸茸的大尾巴掃來掃去,理直氣壯,「那怎麼了!我又不寒磣!」
一旁的凌無絮輕咳一聲,吸引去大家的注意力。他繃著臉,神色露出些不自然的模樣,只是抿嘴說道,「我也可以。」
姜風遙一怔,不知所以地瞪著眼睛,「可以什麼?」
凌無絮微垂著眸,卻沒再說話。
「給我說正題!」青菩真君往眾人腦袋上一人砸了一顆果子,咬牙切齒,「都什麼時候了!」
「哦……」姜風遙癟著嘴揉了揉腦袋,「所以能不能把道心取出來嘛……」
青菩真君的後槽牙都快磨響了,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姜風遙,「你說呢!」
「可若是真如大師兄所說,沒有龍心為引,我也融合不了道心啊!」
姜風遙的臉上露出一絲木然,「要我去剜阿寂的心,即使我可以做到,我也下不去手。」
他那顆心,受的折騰實在是太多了。
於是她索性一攤手,「再說了,即使有龍心,宴辛吞噬道侶,又剜子之心,也沒見他飛升啊。你看他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說起宴辛,青菩真君亦是一聲嘆息,語氣中頗為唏噓,「當年那樣光風霽月的人,到頭來卻落得這副模樣……終究是執念太深,大概早已入魔……」
「光風霽月?」姜風遙聽他評價這般高,不由得嗤之以鼻,「他當年很很厲害嗎?」
「天賦卓絕,無人出其右者。」青菩真君語氣平淡,「聽聞當年,宴辛不過是老祖在樹下撿到的一個嬰孩,被老祖一力撫養長大。而後宴辛以老祖之軀,建立齊雲,廣納天下修士。而他自己,劍術陣法、符咒丹器,皆是精通……」
「說起來,當年宴辛仍在齊雲之時,都無人發現他早已入魔嗎?」謝鄞問。
青菩真君苦笑著搖頭,「那樣風清月朗之人,有誰懷疑他會入魔呢。而且他身上的魔氣,掩蓋得極好。我想……」
他沉吟片刻,「大概從他還在齊雲的時候,就用時寂作為他的業力容器了……所以大家才未曾察覺他的魔氣……」
「所以他那一劍,才會對宴辛致命……」姜風遙眼眶發酸,緊緊咬住了下唇。
那一劍刺入的時候,那樣毫不猶豫。
他早有打算。
以自毀心臟,換取宴辛性命。
她的阿寂,明明什麼也沒做錯……
虞知的指尖輕輕拍著臉頰,若有所思,「原來……時寂是在齊雲出生的?」
「更有甚者,可能就是無心山中。」青菩真君說道,「當年掌門居所,就在無心山。」
姜風遙只是沉默,一顆心像是被緊緊揪住,不上不下,蔓延著麻木的痛感。
他出生於無心山,又與她相處於無心山。
就好似在訴說他本就無心的命運。
「但其實,具體我也太不清楚……」青菩真君語氣中含糊不清,「當年不過是聽說掌門夫人有喜。只是龍族誕育子嗣需要很長的時間,而還未等嬰孩落地,便有九幽魔蛟降世的消息傳出,在宴辛鎮魔之後,他與掌門夫人便一齊消失了……」
眾人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想到,曾經天賦絕倫的齊雲掌門,會做出噬妻食子的行為。
「所以……有宴辛的前車之鑑……」姜風遙皺著眉,「龍心真的可以助人飛升嗎?」
謝鄞搖頭,「我也不知……但老祖給的丹方,總不能有錯吧……」
「更何況,龍心真正的作用是助你融合道心。」青菩真君說道,「宴辛的體內,可沒有老祖道心。」
姜風遙癟著嘴哦了一聲,神情懨懨,沒再說話。
她只是吸了吸鼻子,喪眉搭眼地垂著頭,「我只是沒想明白,怎得就到了這種地步……」
她與阿寂,竟互相需要著對方的心。
「就算如此,可要怎樣能取得時寂的心,給阿遙
作引呢?「虞知一隻手托著臉頰,「他體內可是有宴辛的魔氣本源。」
這個話題對姜風遙來說未免太過殘忍,她眼眶通紅,「我做不到!」
「阿遙……」青菩真君看著她抗拒的模樣,只是無聲嘆氣,「這是你的責任……」
姜風遙很想反駁。
她從未想要過道心,也從未妄想過飛升,憑什麼這樣的責任,偏偏落在她的身上。
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
就像沒有人問過阿寂,生而入魔,他願不願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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