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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預知輪迴,卻不可以改變輪迴。

時寂似乎也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冷漠的眼中露出譏諷之意,仿佛再說你以為這樣就能奈我何了麼?

然而他一張嘴,也是那般陌生的音調,「聽聽。」

兩個人好似給木偶賦予的靈魂,卻又各自擁有自己的想法。一邊敷衍地扮演著木偶的角色,一邊冷眼看著這場戲。

幾乎是莫名的本能驅使,姜風遙腳步輕快地走到時寂的身邊,看著那張屬於宴辛的臉,癟著嘴露出氣鼓鼓的神色。

「大長老說要將我逐出龍域了……她肯定被我氣死了!」

說著她嘟噥起來,「其實我也不懂為何這麼多年來龍域一直固步自封,也不肯與外族交流通婚。血脈就那麼重要麼?」

時寂冷眼皺著眉頭,眼中露出掙扎之意,仿佛在與這輪迴的發展抗衡。然而良久之後,他還是無奈的撇開了眼睛。

他伸出手揉了揉姜風遙的腦袋,用宴辛的語氣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聽聽。是我不好。」

「沒事啦!」月聽挽住他的胳膊,親昵地貼著他,「別看大長老看起來嚴肅刻板,她心軟著呢!過兩年等她氣消了,我們去與她道個歉就好啦!」

宴辛溫潤地輕笑,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頭,「待我飛升,她們自見分曉。」

「雖說你現在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飛升哪有那麼容易呀。」月聽眨了眨眼睛,「還是別想那麼多啦!」

姜風遙能夠感受到,此刻的宴辛並未心生魔障,魔氣纏身。

「你猜猜我這幾日在做什麼?」月聽一臉神秘地看著宴辛,而後露出偷笑的竊喜神情來,湊到宴辛的耳邊,「我在織嫁衣哦!」

她似乎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表達感情總是直白而熱烈,從不加以掩飾。

宴辛冷清的神情因她的靠近耳朵微微泛紅,「哪有讓你準備的……我為你準備了嫁衣……」

「不一樣不一樣!」月聽驕傲地抬著下巴,搖頭擺手,「我們龍族成親的嫁衣,得用我們洗禮後的最後一次蛻皮所織,才算圓滿呢!」

姜風遙說完這話,腦中卻突然想起她在魔域中穿的那件黑金色的嫁衣來。

不知為何,宴辛的眼中卻好似露出時寂的微惱的神色來。

二人結契大典那日,齊雲張燈結彩,一片鮮紅的喜慶之色,連建木的身上也掛著飄揚的紅綢與輕晃的燈籠。

盛大的儀式在建木的見證下舉行。周圍有許多人參見典禮,形形色色的面龐或熟悉或陌生,姜風遙卻未曾見到青菩真君的身影。

她這才想起,這時他似乎還未曾化形。

但她第一次見到了道心仍存的建木。

蓬勃的枝椏與茂密的樹葉無一不彰顯著它無與倫比的生命力,靈氣充裕流轉,只微微靠近便覺渾身靈力充盈起來。

「我明白愛的含義,卻始終不懂何為愛。」它的聲音無波無瀾,如同眾生平等的梵音,「宴辛,你比我有悟性。」

有兩滴碧綠的液體自建木體內湧出,分別朝著二人眉心而去,「這是我千年凝聚的精血,以作你二人新婚之禮。」

「多謝老祖。」

繁瑣典儀之後,被人群簇擁的二人終於在傍晚時分迎來了他們的獨處。

月聽所著依舊是一襲黑金繡繁紋的嫁衣,一如當時的姜風遙。兩人臉上的笑容是那樣欣喜與熱切,燭火映照的眼眸中,似乎只能看到對方的影子。

那樣真摯與熱切。

姜風遙甚至再想,此刻的宴辛,就如當時的時寂一般,已經在盤算著吞噬道侶了嗎?

還是說人心易變,情濃時的海誓山盟是真的,變心後的心狠手辣也是真的。

他們毫無阻攔地交換了心頭血,各自在神魂上烙印上道侶契約。

契約結成的那一刻,靈魂傳來的震盪幾乎讓姜風遙感同身受。

她甚至分不清,這個契約到底是烙印於月聽的神魂,還是通過月聽烙印於她。

就好像是重複著上次未做完的事,與時寂共同完成了這次的結契。

她不由得抬頭看向時寂。

時寂亦皺著眉頭,神色露出宴辛不該有的晦暗,神魂似乎想要掙扎著從宴辛體內脫離。

月聽在無心山的日子平靜而安寧。

但姜風遙越發現,宴辛對於飛升的執念越來越偏執。他距離飛升本就只剩一步之遙,可卻遲遲不能飛升。

人人都說他是機緣未到,他像是瘋了一般除魔衛道,然而卻一直未曾等到他的機緣。

他甚至去找了建木,「老祖久久不能化形,不如將道心贈我,助我飛升。」

風將建木的樹葉吹得嘩嘩作響,他並無憤怒的情緒,只是平靜回他,「我不是你的機緣,你也不是我的。」

可就差一步!只差一步!

這種看似明明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東西,最是讓人抓心撓肝輾轉反側。

他的心魔,終於在日漸增長的偏執中滋生。魔氣本源,由此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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