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越糟糕,自己越痛快。
「日後叫院子裡的人都謹言慎行,鄭娘子是客人,這些雜話,莫要傳到她的耳朵里,免得說國公府連規矩都沒有。」姜秋姝沉聲道。
關嬤嬤得了命令,立刻離開了,將院子裡的人聚集起來,訓誡道。
「娘子,」門外忽然來了個小廝,「二夫人來了。」
「快請。」姜秋姝放下筆,起身來。
二夫人見姜秋姝的身影,連忙起身,拉住了將要行禮的姜秋姝,「你我之間,倒是不必如此客氣。」
底下的人連忙上了點心和茶水。
「我今日也不過是來說些閒話的。你可莫聽旁人胡言亂語了,我以往所言,也不過是玩笑話,五郎那般守禮之人,與鄭六娘定親也不過是長輩的意思。他向來不苟言笑,即便是鄭六娘與尋常的小娘子也並無兩樣。」二夫人笑著解釋道。
姜秋姝明白二夫人知曉了正明侯府的事,今日言語中的示好,更多的是感激。
換作平常二夫人可輕易不會在別人面前低頭。
「我省的,」姜秋姝道,「五郎那般的人,如何不叫人放心。」
她其實並沒有往旁處胡思,只是偶爾在想,若是鄭家未曾遭難,她與裴珉怕也沒有緣分。
裴五夫人也不會是她。
那時,裴珉便不會費勁心力的教導妻子,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二夫人來的快,離開的也快,姜秋姝在屋子裡悶得慌,便想著出去走走,沒出院子卻去了小廚房的方向。
裡面忙的熱火朝天,姜秋姝只在外邊兒瞧了瞧,便想要離開,可忽然聞到了股藥味兒。
是何人生了病?
她鬼使神差的走近,避開了前面的廚娘,往後院的方向,一小廝看著爐子,半眯著眼睛,百無聊賴的扇著風。
「這藥?」
小廝醒來,瞧見姜秋姝先是嚇了跳,「奴…奴病了,這是治療風寒的。」
小廝說話吞吞吐吐,姜秋姝識得他是裴珉身邊的人。
她隱隱覺得奇怪,此人目光炯炯,面色精神,可瞧不出哪兒病了。
尤其是當她要靠近,小廝直接橫跨一步,阻攔了她的身影。
姜秋姝將此事記在心裡,打算後面查查。
書房外,姜秋姝立了會兒,門口並未小廝,沒人稟報,她不曉得自己該不該進去,走廊拐角處來了個身影。
她認出了人,是只有一面之緣的鄭明恪。
洛陽眾人郎君中,除開裴珉這是她瞧過最有風骨之人,氣如松,立如傲竹,不瞧樣貌,只論氣度,就叫人不容小覷。
流放在營州多年,依舊能有如此風采。
鄭明恪朝她施禮,「裴夫人。」
她還了禮。
鄭明恪溫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早聽聞師兄成了婚,如今瞧夫人與師兄般配的很,可惜成婚時不能來觀禮,也是遺憾。」
便是觀禮,也只瞧她一人,有何好瞧的?姜秋姝想著。
鄭明恪的話聽著和善,畢竟她可是占了他妹妹的位置。
「不過禮可得送到,」他環顧了四周,像是在尋合適的物件兒,最終將自己手中的扇子遞給了姜秋姝,「此等薄禮還請夫人收下。」
姜秋姝剛想要拒絕,這是男子之物,她一成了婚的婦人收下不妥。
可扇子當眾在她面前打開,扇面上的畫有些熟悉,她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書房門口仰頭便能瞧見的那副畫卷。
她曾疑惑過,氣勢磅礴的山河圖,怎會有細膩生動的流水人家,此刻好似有了答案。
「此乃吾妹所畫,女子之物,夫人收下也不會叫旁人指摘。」鄭明恪言辭淺笑,聲音溫和至極。
可姜秋姝聽著卻覺著刺耳極了。
鄭明恪將扇子遞給她,往前踏了步,進了書房。
姜秋姝在外面,聽著裡面的暢談聲,始終停在原地,手中的摺扇叫她生了寒意。
原是不用稟報的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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