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婚嫁之事,已經沒了任何的期待。
宋太夫人喝了藥睡下了,她便起身告辭。
嬤嬤送姜秋姝出去時道:「姜娘子該多來,太夫人瞧見您,精神兒都好了很多。」
姜秋姝卻面色染了愁緒,「嬤嬤你老實告訴我,太夫人身體到底如何了?」
嬤嬤嘆了口氣,也有了些哭腔,「太夫人年歲已高,好些猛藥都不敢用。」
姜秋姝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餘下的時日裡,她時常來府中陪著太夫人,也算她離開江都做的最後一件事。
一列人馬往揚州的方向而來,李明澈看著前面揚鞭的裴珉有些訝異,天后派人巡查河道,此事本用不上裴珉。
可偏偏他主動請旨,此事可不算什麼輕鬆的活計。
揚州一帶,水患頻發,稍有差池,可引得民聲載怨,若行事得噹噹利國利民,有利於威望。
可在李明澈看來,裴珉倒不是為了那虛妄的名聲來的。
裴五夫人祖籍便是在揚州,已經兩年了,他還沒有死心!
一行人剛到揚州,便上了船行水路,船夫是個好客的,見他們是外地來的,說起揚州城裡的趣事來。
尤其是近日,為了一盆花,徐家覆滅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那牡丹可是天賜之物,」船夫撐著杆兒,「能夠懲惡揚善,也是牡丹仙顯靈,扳倒了徐家惡徒。還受了冤屈的百姓一個公道。」
李明澈在洛陽也曾聽聞過,揚州屬下縣城培育出一株罕見牡丹,不少文人雅士皆傳贊牡丹的神韻。
只是這懲惡揚善,牡丹仙,未免過了些,太玄乎了!
李明澈倒是好奇了起來,又聽聞這培養牡丹的人倒是低調的很,皆曉得牡丹卻極少傳頌此人。
裴珉聽著,摸索著腰間的香囊,牡丹二字叫他分出了些神,世間喜愛牡丹之人便有個她。
她的那盆洛陽紅,被她照顧的極好,他每每都能瞧見,只是從沒有問過她,為何那般喜歡。
船隨水而下,裴珉看著此地的鐘靈毓秀,這是她的故鄉,人傑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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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秋姝在算著帳目,又叫冬葵做出了減價的招牌,擺在最顯眼的地方。一下子如意花坊更是被圍的水泄不通。
極多的人皆是在問她牡丹花的事。
她只說未到花期,暫且不端出來賞鑒,他們皆失望,可還是瞧起了其他的花。
「姜娘子?」姜秋姝抬頭,王郎主大步而來,解決了徐家,他可謂春風滿面。
「姜娘子說贈我的牡丹,何時兌現啊!」
姜秋姝合上帳冊,看著王郎主的來者不善,耐心回道:「郎主未免太急了些,本是培育好了再給您的,如今尚未到花期,您稍等。」
「也不必培育了,我王家的花匠皆是巧手。」王郎主如此道。
如今這一盆牡丹在大周境內皆有了盛名,其價值不言而喻,早不到手,他不安心。
不少他地的世家,皆打起了此花的主意,遲早這個小小的商女護不住的。
他亦怕被旁的他惹不起的世家所奪。
「王郎主稍安,此花是我培育,無人比我更了解,若是真的換了旁的花匠,若花毀了,誰又付得起責任?」姜秋姝反問道。
王郎主也是有過擔憂的,牡丹毀在他手,必定會遭到天下人的唾棄。
可眼瞧著要入他手,若是被旁人所奪,他也不甘心啊!
他想,先拿到手,早早脫手,便與他無關了!
「姜娘子其他少管,還是儘早將花給我,」王郎主道,「姜娘子是要反悔嗎?」
王家如今算稱霸一方,自然不怕個小小商女,只是江都誰不曉得如意花坊的主人與本縣知縣交往密切。
可望郎主轉念一想,宋知縣應當不會娶個商女,自降身份吧!
「我是說過給,但目前並未培育好。」姜秋姝亦不讓步。
王郎主朝奴僕暗示了番,像是要搶的模樣,劍拔弩張間,忽然響起了道聲音。
「王郎主未免放肆了些!」聽到了這聲音,姜秋姝連忙轉頭,看見宋太夫人杵著拐杖過來,她連忙去攙扶。
王郎主認得宋太夫人,本地知縣的祖母也,是得給上幾分薄面的。
「此話既是阿滿的,王郎主就該聽阿滿的。如今咄咄逼人,持強凌弱還有沒有王法!」宋太夫人看著王郎主,不緊不慢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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