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猶豫了會，一鼓作氣對溫甜鞠躬：
「小甜，我有事要跟你說。」
臉對著地板，耳廓早已紅透。
「嗯？」溫甜懵懵的。
「我…喜歡…你。」聲音在風中飄蕩著，順著寺廟內的香火氣，傳入溫甜的耳中。
「喜歡？」溫甜被告白得有點傻了，怎麼就突然之間喜歡了，他們不是好朋友、好同事嗎？
是不是太奇怪了。
寒昭正好經過他們所在地走廊，聽到溫甜那句小聲的喜歡。
張磊抬起臉，眼睛望著溫甜，像是寵物店渴望得到認可，渴望得到家的小狗。
溫甜喃喃重複，像是在一遍遍的告白。
寒昭感覺自己後背生疼，臉色更加難看到極點，板著的臉第一次有了裂縫。
都說光進入的地方就是縫隙。
那麼他崩潰的時候，手心與手指對峙，毫無縫隙。
溫甜是跟誰都告白嗎？
他原來不是唯一啊。
喜歡張磊不如喜歡他。
*
野餐結束後，準備上大巴離開，溫甜剛踏上就被另一個陌生同事告訴他，會長找他。
溫甜聞言皺起眉頭，不打算去，但見那個同事一臉緊張害怕的模樣，思考了會，最終去了。
不就是見寒昭。
他的石頭嘴裡能吐出一顆軟的糖果嗎？
溫甜過去的時候，寒昭站在桂花樹下，桂花窸窸窣窣地落在他的四周，像是有法力似的，沒有一個敢跑到他的身上。
溫甜與他面對面，人是讓別人請的，話是沉默的。
桂花自帶的清香也不能軟化寒昭周身如同冰山般的氣場。
有的人一旦固定了，就難以改變。
除非殺死自己的人格，涅槃重生。
「嗯。」如同泉水般小的聲音從寒昭的喉嚨中冒出，他的臉色難看像是憋了很久才蹦出的一句語氣詞？
溫甜一頭霧水，嗯什麼？
叫他來就是嗯的？
寒昭瞧見溫甜一臉懵逼的呆傻樣，擴大那句「嗯」。
「上上次你說的事情，我同意了。」
溫甜一聽更加疑惑了，上上次是什麼時候，他不明白時，系統就成了救命的良藥。
溫甜：那件事情啊？
101：【辭職的事情之前的？你跟他報告了什麼工作嗎？】
溫甜思考了會：不會是換新的辦公桌？
溫甜努力回想只能勉強回憶起這件事情。
寒昭的眉頭微微挑起，他清清地緩解喉嚨，故意壓低聲調：「今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