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定緣峰還不是如此景象,與名稱相襯,是個十足的仙靈寶地。
仙霧靈氣、玄鶴寰宇、飛閣樓檐,滿目琳琅。
變成如此,只因——
「已經整整三日了,怎麼還不見楓兒?」
鍾一殿內,身著廣袖白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師椅上,滿頭墨發未有髮帶束縛隨意披散,身上穿著的白袍衣襟也微微散開些許,露出幾分白皙緊實的肌膚。
狹長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著門口方向,手搭在扶手上,食指煩亂地敲著,發出急促不耐的篤篤聲。
見門口始終空無一物,敖風蹙著的眉頭擰得更緊,叫那張俊美的容貌添染幾分邪戾之氣。
周身憑空生風,直將四周桌椅瓷器吹得嘩嘩作響,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在身旁伺候的仙童見狀忙按住吱悠悠要被吹跑的椅子,另一手扶住險些落地的青花瓷瓶,再用後背抵住隨時傾斜要倒塌的博古架。
「師祖、師祖莫急!」仙童滿頭大汗,口中直喘粗氣,「師妹就快回來了。」
師祖唯一的弟子余楓,他本不該稱呼師姐,該尊稱一聲「小師叔」,可余楓那日開口。
「什么小師叔?我是女子,叫什么叔。」
但又苦於尋不到個合適的稱呼,便按余楓所言,她年歲小,叫一聲「師妹」便罷。
「就快?昨日你便這麼說,前日你也這麼說。」
仙童心下一陣無力,還不都是您一直問嗎?
師妹前腳剛走,不過一盞茶您就追著問。
敖風兩眼微眯,俊美面龐如霜料峭,周遭風勢跟著越發強勁。起初那仙童按著椅子,這會兒整個人要被吹起來,顧不得那些個勞什子,反過來死死巴緊圓柱。
狂風迎面肆意,直將他吹得睜不開眼,髮絲衣袍齊齊翻飛,張嘴要言語,還未來得及吐字就被灌了滿嘴風。
頭頂悶雷滾滾,宛若戰車碾過,風聲疾呼,眨眼間外面天色愈發昏暗,大有暴風肆虐之象。
敖風望著空無一物的門口,眼底沉黑,額角青筋繃起,深深呼出口氣,仿佛要一股腦將胸前壓抑的濁氣吐出。
「叫廣元前來見我!」
說話之間,已然帶了幾分咬牙切齒之意,周遭呼嘯的風轉而一頓,繼而被添了火般叫囂的更加猖狂。
仙童不敢耽擱,雙腳甫一落地,撒腳丫子乘風便跑。
師祖傳喚,無敢不從。
只消片刻,廣元便踩著祥雲慌忙趕到。
看著鍾一殿內狂風肆虐,桌椅板凳一應陳設在風中被卷碎碾壓成齏粉,顫抖著手捏著袖子沾去額上冷汗。
半分不敢耽擱,沒等腳下雲停穩,就直接一躍而下,頂著狂風著急忙慌跨入門檻,一把老骨頭冷不防被門檻絆倒。原本鞠躬行禮,這下直接給敖風磕了個大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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