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楓繼續抬頭望著穹頂,不見半分理虧萎靡。
「若我記得不錯,師尊與廣元府主說是三日後歸,第三日晨起就催人回去,這根本就是言而無信!」
「可你逃了。」
「逃了被捉回來,也才第三日晌午。」
「你留下信件說還要再玩十日才歸。」
「但第三日晌午不就被捉回來了嗎?也算在三日之期內回來,不算違反仙府規矩。」
甭管她是不是自願回來的,就說三日內她是不是人已經到天地仙府了?
在暗處的敖風:……
「師尊?師尊怎麼不說話了?快放我出去!」
講不過她的歪理,敖風索性閉目養神。
余楓在寢殿內連聲呼喊,不見有應,一手握拳敲在烏木矮案上。
皓腕間鈴鐺清脆一聲響,力道不大,卻在矮案上直接砸出個坑,斷裂面生出的木刺扎入拳背,鮮艷血色跟著徐徐滲出。
余楓才要抬手查看傷處,就聽得原先緊閉的大門啪的聲被人從外踹開,微冷的風從外呼嘯而入,吹得她長發後拂,睜不開眼。
風止,霜雪氣息逐漸瀰漫入鼻腔,受傷的手已被人輕柔握在掌心。
握著她的那手溫涼,如浸泡於涼泉中的玉石般,仿佛連帶傷處輕微刺痛感都被鎮下去幾分。
余楓還未抬眼,唇卻先朝上勾起笑了。兩眼撩起,入目是玉冠束髮、一絲不苟的俊美容顏,白袍加身,堆雪砌玉般,正蹙著長眉專注的幫她拔去扎入拳背的木刺,而後精純冰涼的靈力在拳背抹過,傷口恢復如初,連丁點血色都未留下。
「你又在胡鬧。」
余楓剛要開口,就被敖風搶先。
狹長的黑眸落在她面上,如初冬的風在面上吹過。
若是換做旁人早都噤若寒蟬,可余楓全無懼意,反而無賴抱住敖風一條手臂,臉頰貼上。
師尊衣袍的料子冰涼柔軟,方才氣惱臉頰微微發熱,眼下貼在這衣料上瞬間涼爽了不少。
「我沒胡鬧,只是忘了還戴著攝魂鈴,這桌子又太脆弱,輕輕一敲就碎了,」她抬起頭,「師尊,放我出去吧?師尊方才無話可說,不是代表我說的在理嗎?既然在理,那我就不該閉門思過。」
「歪理也算理的話……」敖風蹙著的眉頭逐漸舒展,隨手落在被余楓砸了個洞的桌案上,桌案眨眼化為齏粉,在地面留下一堆粉塵,「這回你實在胡鬧,閉幕思過三日,一日不得少。」
「師尊……」
余楓雙手藤蔓般死死抱緊他不肯鬆手,敖風裝腔作勢推了兩次沒推開,索性也由她抱著。
「不能因你一人壞了規矩,做錯必須受罰,也好長長記性嘴裡怒斥,狹長的黑眸卻倒映著眼前人身影,哪兒有半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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