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場鬧劇結束了。
紫蘇被冬香和紫葉拖過來,但她好似變成了一隻橫行的戰鬥蟹,嘴不饒人,「再有下次,我拔了你的舌頭!」
春歇蜷縮在地上嚶嚶地啜泣,衣裳撕裂了,無法遮蔽身軀。一個婆子解了外衣披在她身上,不至於太難看。
蘇採薇看著春歇的慘狀,面色難看地福身認錯。
「大爺,發生了這種事,是我御下無方,我願領罰。」
倒也不是多心疼春歇,只是春歇是她的近身丫鬟,打春歇無異於打她的臉。
她是陸府掌實權的主母,被一個賤婢當眾打臉,若不嚴懲,那些下人豈不是都效仿紫蘇犯上作亂?那她如何執掌全府?
陸正涵目睹了這種烏煙瘴氣的鬧劇,面上掠起濃濃的厭煩,「此事跟你無關,但下不為例。」
「是。」
蘇採薇不免暗暗得意,夫君總是站在她這邊的。
她看向沈昭寧,面上不敢有半分責備,但語氣含著幾分善意的規勸,「姐姐,這裡是風和苑,而且大爺在呢,你縱容賤婢打人,鬧得這麼難堪,總歸是不妥的。」
「紫蘇越發的張狂跋扈,姐姐莫要把她縱容成鄉下莊子的惡奴,騎在你頭上才好。」見沈昭寧淡淡的,蘇採薇明著告誡,實則是說給大爺聽。
「春歇誣衊我這個正頭大娘子,把罪責推到我身上,紫蘇教訓這種謀害主子、心術不正的賤婢,有何不妥?」沈昭寧在紫葉的攙扶下站起來,蒼白的小臉浮著冷笑,「那些勛貴豪族的內宅,若有春歇這種賤婢,早就拔了舌頭、打斷雙腿逐出府去。」
「這太殘忍了吧?」蘇採薇嚇得面色發白,委屈的模樣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春歇是一時糊塗才會犯錯,總要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春歇是你的近身丫鬟,你護著她是人之常情。還是說,她的一言一行都是你這位二夫人默許的?」沈昭寧疾言厲色地逼視她。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冤枉我?」
蘇採薇突然跪下,跪著朝陸正涵挪去,「大爺你知道我的,我一心一意操持全府,盡心盡力伺候母親……我哪有閒心想別的事?」
陸正涵沉鬱地盯著她,沒說話。
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唇槍舌戰,他多少能瞧出幾分。
起初薇兒占了上風,但很快形勢逆轉,被動挨打。
她在陸家長大,沒讀多少書,沒見過世面,嘴上功夫、才智頭腦自然跟沈昭寧無法相提並論。
沈昭寧一步步逼近,倦疲無神的瞳眸好似射出鋒利的刀子,凌厲地刺入對方。
「上午,你不是守在老夫人身邊嗎?老夫人孤身一人靠近混戰你為什麼不拉住老夫人?為什麼那麼多丫鬟婆子,沒一個過去保護老夫人?」
她清寒地質問,細弱的聲音卻擲地有聲,「老夫人被撞倒,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字字,一句句,猶如一顆又一顆雷火炮,把蘇採薇炸得神思俱滅、面如土色。
她嬌艷的紅唇蠕動了兩下,但咽喉好似哽住了,說不出半句駁斥的話。
陸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昭寧,眼裡藏著一縷驚喜。
方才春歇咬死了她,加上大爺對她有很深的成見,她很難洗清自己的冤屈。
但只要幫她解除了生死危機,她就可以抓住良機把敵人干趴下。
陸正涵死死地盯著蘇採薇,眉宇越發的陰沉,周身聚攏的霾雲越來越多。
蘇採薇的眼目盈滿了淚水,聲淚俱下地哭道:「夫君,姐姐沒說錯,我有錯……」
「當時,我擔心三爺受傷太重,只顧著三爺,如此便忽略了母親……」
「母親意外被撞,是我沒照顧好母親,是我的錯……夫君你如何責罰我,我沒有半句怨言……」
她一邊認錯一邊抽泣,沙啞的哭腔含著無限的悔意與難過,令人動容。
春歇手腳並用地爬過來,哭喊著磕頭,「二夫人沒錯,是奴婢的錯……奴婢願受任何懲處……」
咚咚咚!
額頭撞地,很快就昏死過去。
陸正涵冷峻的眉眼繚繞著沉戾的殺氣,「拔舌,打斷雙腿,逐出府去!」
當即,兩個婆子把春歇拖出去。
「且慢!」
輕軟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眾人看向沈昭寧,這懲處她還不滿意嗎?
蘇採薇的手下意識地攥著,指甲掐斷了在手心都沒察覺。
這賤人連折她兩個心腹,還不罷休嗎?
沈昭寧撐著病弱的身軀,竭力站穩了,「陸大人,三年前這賤婢指控我毒害耀哥兒,我要留著她。不如先杖二十,待三年前那件事了結後,再處置她不遲。」
陸正涵不置一詞,算是默認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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