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繼續用了冷冰冰的態度恐嚇紀明珠。
「你的意思是本世子做錯了?」
紀明珠吸了吸氣,「人有親疏之分,我與您並無情分,您選擇鄭夫人是應該的。」
「你還是覺得我做錯了。」謝雲崢說得肯定。
什麼親疏之分,都是胡言亂語。
誰的傷勢嚴重就把大夫讓給誰,他向來是這麼行事的。
怎麼到了紀明珠這裡,就成了過不去的坎?
他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但這不代表他聽不出來紀明珠話里的陰陽怪氣。
見紀明珠不說話,謝雲崢明白自己說對了。
心裡莫名生出了怨氣。
他真是吃力不討好,救了個白眼狼!
在原地踱了兩步,想要說點什麼,金子已經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看到世子爺在屋裡,金子震驚不已,差點沒端穩藥碗。
不敢多嘴,金子屈膝行了個禮。
隨後邁著碎步,快步走到榻邊。
「表姑娘,您醒啦!」金子激動地呼喊出聲。
紀明珠按了按額角,壓下被謝雲崢挑起的情緒。
「我躺多久了?」
「三日。」
「難怪……」
身上沒有了刺骨的疼痛,但還是不爽利,頭上敷著藥,感覺特別沉重。
除了閉眼睡覺,別的什麼也不想理。
可謝雲崢在旁邊站著,她連放鬆心情都做不到。
「表姑娘,該喝藥了。」
金子拿著湯匙,想要小口小口地餵紀明珠。
趴在枕頭上的人,直接接過碗,一口氣把黑乎乎的藥汁喝完了。
謝雲崢喝藥的時候也是這麼幹的,對他來說,再苦的藥也不算什麼。
可紀明珠這麼做,他心裡卻泛起了漣漪。
總覺得她不該是這樣的。
或許她應該撒嬌耍賴,同他人討要蜜餞……
可她一點脾氣都沒有,就這麼灌下了發苦的湯藥。
謝雲崢覺得,她這是在受折磨。
男人怔怔地看著紀明珠,眼底帶著一絲心疼,轉瞬即逝。
紀明珠覺得自己看錯了。
上輩子她情緒不穩,影響到了胎兒,很長一段時間需喝藥保胎。
難得見一次謝雲崢,她向他撒嬌,抱怨藥太苦,想讓他親手餵一顆蜜餞。
可謝雲崢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說:「紀明珠,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管多苦,你都要咽下去。」
「好好喝藥,若我的孩子出了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從那以後,她喝藥都很乾脆,再也不奢求謝雲崢會心疼她。
上輩子養成了習慣,如今再喝藥紀明珠什麼感覺都沒有。
只是眼前杵了個不想見的人,這讓她心裡很不爽快。
「世子爺,我要休息了。」
謝雲崢本來也打算離開了,可這話從紀明珠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幽深的眸子眯了眯,「你在趕我走?」
「不敢。」
紀明珠看向金子,「我如今已經大好,繼續在這住著,會打擾了世子爺,趁世子爺還沒歇下,你快讓人抬擔架來,我們回瀟湘院。」
「可是……」
「沒有可是。」
她不想看到謝雲崢那張臉,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哪怕只是住在同一個院子,都會讓她喘不過氣。
就好像回到了上輩子。
明明離得那麼近,卻又隔著無法逾越的溝壑。
讓人窒息而又絕望。
那段痛苦的過去,她不想再回憶了。
第19章
養好傷就能離開
聽說紀明珠要走,謝雲崢的表情變了變。
心裡氣惱不已。
氣她不愛惜身體,惱她不把性命當回事。
為了和他對著幹,竟然做出這種荒唐的決定。
謝雲崢本就性情冷漠,不好相處,如今冷著臉,更是嚇人得很。
「你在胡鬧什麼,是不想要命了嗎?」
紀明珠神色淡然,「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世子爺操心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
紀明珠被他的厚臉皮驚到,她怎不知,這人如此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您把我的大夫讓給了旁人,不管做什麼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