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架輸了,但只要替紀明珠出了氣,在元長安看來,他便是贏了。
反問紀明珠,「當時我沒出面制止,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懦夫?」
紀明珠搖頭,「不會。」
他保住了她的尊嚴和體面,沒讓她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
事情沒鬧大,眼下她才能粉飾太平,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元長安放鬆地笑了笑,「所以紀姑娘你要不要給我個身份,讓我名正言順地保護你?」
紀明珠直視男人的眼睛,想從裡面尋找到虛情假意的痕跡。
未果。
人是最擅長偽裝的動物,紀明珠不知道自己的判斷對不對。
但此時此刻,她被元長安的主動和坦誠打動了。
她不想再被謝雲崢掌控。
想為自己勇敢一次。
來揚州,有找如意郎君的因素在,眼下不過是兜了一圈,又繞回原地罷了。
「謝雲崢那邊……」
元長安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世子爺不會濫殺無辜。」
這一點紀明珠信。
不管是征戰沙場,還是南下治理水患,謝雲崢勞心勞力,每一次都冒著生命危險。
他救了無數人。
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可她真的太累了,既不想糾結上輩子的悲劇,也不想回京面對疾風驟雨。
不管謝雲崢心裡有沒有她,都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見元長安一臉篤定,紀明珠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麼解決他?」
姑娘家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見底,仿佛不曾沾染世俗。
被她盯著,元長安的耳朵尖尖泛起了紅,燙得要命。
他生性不羈,不管做什麼事,向來都是遊刃有餘的。
可面對紀明珠的時候,他的冷靜自持不再,篤定也沒了。
與那毛頭小子沒甚區別。
手握拳抵唇,假咳一聲,這才壓抑住心裡瘋狂涌動的緊張和無措。
面色平靜道:「祖父曾是帝師,與聖上師生情義甚篤,我可上書請皇上賜婚。」
只要有聖上賜婚,任誰來了也不能輕易破壞這門親事。
朝堂之事紀明珠不懂,但她知道一個道理。
任何一樣東西,背後都標好了價格。
上位者最擅長恩威並施。
同意賜婚,這是恩。
施了恩,必然要從別的地方找補,把利益最大化。
「皇上會提什麼條件?」
元長安驚嘆她的敏銳,「別擔心,既然是提條件,那必定是在我和元家能承受的範圍內。」
元家不在權勢中心,雖然門生眾多,但還沒到被皇上忌憚的地步。
只要謝雲崢不從中作梗,皇上定會同意賜婚。
實在不行,家裡還有鐵券丹書。
不過這事不能說。
元長安不想紀明珠有心理負擔。
她好不容易邁出了第一步,他只想掃清一切障礙,讓她勇往無前。
元長安看起來很有把握,紀明珠便真放下了心。
元家家風清正,元長安本人更是學識淵博,脾氣也很溫潤。
和謝雲崢的霸道強勢相比,這是完全不同的郎君。
雙手交握,紀明珠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長輩那邊該如何解釋?」
元長安眼神一亮,嘴角上揚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有笑意泄出,「由我來解決。」
見紀明珠還是一臉忐忑不安,溫聲道:「我娘脾氣軟,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對你沒有意見,祖母更是覺得與你投緣。」
「那鐲子……是給孫媳婦的。」
說完,元長安忍不住紅了臉。
他當時沒有阻攔,就是表明了態度,他要娶紀明珠。
要與她生兒育女。
白頭偕老!
元長安已經把路鋪到了她的腳下,紀明珠覺得,若她再忸忸怩怩,都對不起他的這份心意。
結果如何,那是以後的事。
眼下她應該勇敢一點。
那微蹙的眉心終於有所鬆動,眉眼變得鮮活,花瓣似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她抿了抿那粒小小的唇珠,似有些羞赧。
一瞬間,容光瀲灩,周圍的一切變得黯然失色。
那如鼓的心跳聲再次襲來。
元長安聲音發緊,「紀姑娘,你可願意與我攜手同行?」
紀明珠嘖了一聲,「來之前總聽姨母誇你,風流倜儻,瀟灑不羈,怎的這會兒沒灑脫勁兒了?」
元長安輕笑出聲,「夫人謬讚。」
夫人二字,好像在說遠在京城的關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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