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崢被氣昏了頭,只覺得紀明珠就是在偏袒元長安。
在原地踱了兩步,最後咬牙切齒道:「那你就好好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那麼清白!」
紀明珠眼神嘲諷,「謝雲崢,你真像個跳樑小丑。」
謝雲崢表情有瞬間的破裂,蹲在紀明珠面前,緊緊握著她的胳膊。
「對,我是小丑。」
冷峻的臉上出現一抹冷笑,「怎麼辦,這輩子你得和我這個小丑共度餘生!」
紀明珠的情緒在失控邊緣,身體輕顫,他們兩人離得近,謝雲崢聽見了她牙齒碰撞的聲響。
他也不想把紀明珠逼到這一步,她只需要好好看戲,然後離開元家便可。
可她不乖。
讓元長安碰了她。
如今還站在元長安那邊,不願放棄這門親事。
這讓他如何能忍?
不當眾收拾元長安,就已是留了體面!
牽起紀明珠的手,輕吻她的指尖,謝雲崢語氣誘哄。
「跟我回家,今日便到此為止。」
這話相當於是在承認,今日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元長安自認脾氣好,也被謝雲崢的不擇手段氣得面色鐵青。
「有什麼你沖我來,別為難明珠,讓她先離開!」
視線落在紀明珠身上,看到她泛白的臉,元長安眼裡滿是擔憂。
聽說她來揚州之前,接連受了幾次傷。
傷筋動骨一百天,那些暗傷肯定還沒養好。
場面鬧得太難看,傷的不僅是明珠的體面和尊嚴,還有可能影響她的健康。
不管是哪種情況,元長安都不願意發生。
讀書人自有傲骨,寧折不屈,可以流血但不能當軟骨頭。
可此刻謝雲崢寸步不讓,不惜讓所有人成為笑柄,元長安只能向他低頭。
再次開口語氣平緩了許多。
「讓明珠和長輩先走。」
謝雲崢挑眉,「那就讓長輩先走吧,元公子不是小孩,想來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一直沒發話的老夫人,視線沉沉地落在元長安身上。
她了解自己的孫兒,不會在外邊胡來。
可看眼前的架勢,那花魁和他的關係也不一般。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花魁披衣裳,他是想昭告所有人,謝雲崢沒冤枉他嗎!
「哪來的不三不四的人,給我轟出去!」
「老夫人此言差矣!」
楊二笑得人畜無害,「您不知道吧,前段時間眠眠被惡霸扣留在了府里,還是元公子去把人救出來的呢。」
「為此,還搭上了一幅老太爺的真跡,聽說那幅字畫價值連城,平常人別說是買,想看一眼都不成。」
「能為眠眠做到這個地步,我等自愧不如,這不想著今日大傢伙都在,便帶眠眠來,讓她鄭重地道個謝。」
楊二似笑非笑,「看元公子的緊張勁兒,果真是對眠眠不一般呢,我都沒想到要給她添件衣裳,真是慚愧慚愧……」
老夫人一臉震驚,那些字畫是傳家寶,豈能輕易送人?
若是為家人朋友挺身而出,那也就罷了。
為個風塵女子,把珍寶送了出去,他這是想氣死誰?
氣上心頭,老夫人忘了先把賓客打發走。
用力拍了拍桌子,怒道:「混帳,你真把字畫拿出去送人了?」
聞言,紀明珠的視線也望了過去。
那雙靈動的美眸此時卻是空洞洞的,仿佛沒了靈魂。
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看向元長安的眼神里並無質問,不過是老夫人問話了,她下意識望了過去。
對上那雙清冷的眼睛,元長安心跳驟停。
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怕紀明珠誤會了他,以為他和阮眠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怕她心生退意,不願再與他攜手同行。
元長安的呼吸亂了幾拍,隨後變得粗重,再無往日風輕雲淡的溫潤模樣。
「說話!」
老夫人再次呵斥。
元長安沒有否認,「送了。」
「你,你個不肖子孫!」
茶盞砸在身上,又跌落在地,碎裂成了幾瓣。
不疼,卻讓元長安的心揪了起來。
他想要解釋,可人多眼雜,有些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阮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夫人,您莫生氣,元公子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與我並無深交。」
女子聲音嬌滴滴的,在老夫人聽來就是矯揉造作。
心裡慪得要死,「這有你說話的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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