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在國公府侍奉了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杜佩芳一看就沒少學後宅手段,她在元家丟了面子,說不定會使壞找場子。
她倒是拍拍屁股回京去了,有麻煩的只會是他們家表姑娘。
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表姑娘,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嗯。」
紀明珠頷首,「低調些,莫驚動了元家人。」
元家人事簡單,後宅里妯娌之間偶爾也會有摩擦,但遠沒到刀光劍影,殺人無形的地步。
總給元家人製造麻煩,紀明珠是真的過意不去。
金子明白,「我悄悄地。」
另一邊,元長安也派了人盯著杜佩芳,就怕她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傷害明珠。
人是他招惹來的,如果明珠因此受傷,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得知杜佩芳見了阮眠,元長安便知,杜佩芳是回京了,但事情沒完。
思來想去,決定見阮眠一面。
問問她有沒有被杜佩芳為難。
還想問問,那人是不是威逼利誘,想要借她的手生事?
元長安說過會對紀明珠坦誠,也說過不會單獨與阮眠來往。
但這次他食言了。
只此一次,往後不會再犯。
元長安這般想。
未避免誤會,元長安沒去煙花之地,而是給阮眠傳信,把人約來望仙樓。
望仙樓可以俯瞰全城美景,茶點絕佳,元長安之前帶紀明珠來過。
她很喜歡吃這裡的桂花糕。
也喜歡來這裡看風景。
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憑窗坐半個時辰,她的心情就會很好。
聽聞書院在山裡,依山傍水,風光秀麗,她還笑稱婚後要與他搬去書院同住。
體驗一番避世的生活。
想到紀
明珠,元長安心裡就止不住地發軟。
眼神變得溫柔。
吩咐小廝,「去打包一份桂花糕。」
小廝還能不懂他的心思,提議道:「桂花糕還是剛出籠的最好吃,等您辦完事再打包,送回去紀姑娘吃著正正好。」
元長安道:「說幾句話就走,打包好了去馬車處候著。」
這時阮眠也到了。
小廝低著頭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包廂門。
如今已是初春,外邊細柳扶風。
阮眠身上穿的也是嫩綠色裙子,與以前的模樣相比,平添了幾分嬌俏。
烏黑長髮一半側挽成髻,另一半搭在胸前。
松松垮垮的髮髻上別著一支金步搖,華麗又大氣。
元長安多看了兩眼。
明珠也有幾支金步搖。
每次心情好的時候她就會仔細打扮,戴上最喜歡的珠釵翠環。
心想,待會兒去珍寶閣給明珠挑一支金簪。
回去了就與她坦白。
杜佩芳是他招惹來的,而且他還見了阮眠。
坦白從寬,明珠應該會原諒他。
如果不原諒,那他繼續認錯,哄她,帶她出門遊玩。
直到她高興為止。
見元長安盯著自己出神,阮眠心裡緊張,下意識握緊了雙手。
緊張之餘,又生出了絲絲縷縷的歡喜。
他好像很喜歡她今日的打扮。
阮眠垂下眼眸,長而卷翹的睫毛遮住了裡面的羞赧。
纖細雪白的頸子微頷,姿態卑微,有種脆弱的美。
「長安哥哥,你找我來是有何事?」
元長安淡淡收回視線,在桌邊坐下,「你見了杜佩芳?」
阮眠心說,果真如此。
他是為那事來的,而不是為了她這個人。
追根究底,為的還是紀明珠。
自從紀明珠出現,他就沒再見她,也沒再提關於兄長的事。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
阮眠心裡是失落的。
她不敢讓人知道,她嫉妒京城來的那位紀姑娘。
紀明珠雖然是孤女,卻能得到元家上下的喜愛,甚至連長安哥哥,也對她動了心。
那日他毫不猶豫離開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阮眠心裡的嫉妒漸濃。
她自知滿身污濁,配不上風度翩翩的郎君。
她不貪心的,只要能留在長安哥哥身邊,哪怕沒名沒份,她也願意。
素手執起茶壺,給元長安倒了杯茶,像伺候恩客那樣,溫順地把茶放到他面前。
而自己,也坐在了側邊的位置。
一副隨時伺候他的模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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