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直接摟上去,掌心撐著柔軟的被子,胳膊處的布料和紀明珠的蹭到了一起。
盯著那處,謝雲崢眼裡漾起暖意。
「明珠,留在我身邊。」
男人的氣息太過強勢,紀明珠身體後仰,靠著床柱,稍微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嚴格來算,杜佩芳去楊州是為了你。」
紀明珠只是起了個頭,謝雲崢就知道她的意思。
有些鍋,他可不背。
「人是元長安喊去揚州的,和我沒有關係。」
紀明珠眉心微蹙,突然想到了那日,杜佩芳去元家尋她,元長安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當時的他,看起來有些緊張。
沒有平日裡的風輕雲淡。
「長安又不是杜佩芳的什麼人,他讓去揚州,她就去了?」
紀明珠眼神淡然,卻像在指責謝雲崢,他只是在替自己開脫。
這幾日,謝雲崢查過杜佩芳,也就知道她與元長安來往書信的事。
那封信沒被銷毀,他親自查驗過,就是元長安的字跡。
為讓杜佩芳動心,下揚州找茬,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引誘的意味。
「元長安許諾杜佩芳,只要她下了揚州,他便與之聯手,拆散我們。」
紀明珠糾正,「我與你並無瓜葛,何來拆散一說?」
緊接著又道:「長安讓杜佩芳去揚州,為的是讓你回京,他從來就不是在算計我,只是想替我解決麻煩。」
如果她因此誤會了長安,那才是真的好賴不分!
內里的是非曲折,紀明珠已無力思考。
她只確定一件事,杜佩芳千不該,萬不該,指使阮眠下藥。
阮眠死了,但杜佩芳還活著。
只要人沒死,她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麻煩兩個字,又扎了謝雲崢一刀。
語氣悶悶道:「早知道杜佩芳去揚州,我不會在那個時候回來。」
至少也要解決了麻煩,確定沒人能找明珠的茬,他才離開。
「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世子爺,時辰不早了。」
紀明珠一把掀開床幔,冷眼盯著謝雲崢,等著他走人。
謝雲崢厚著臉皮不走。
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如果明珠為了元長安,同意和他在一起,他肯定會嫉妒死元長安!
好在她沒同意談條件。
證明她還沒徹底失去理智,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
也證明……她對元長安的感情並不深。
謝雲崢慶幸,他還有別的籌碼。
說他卑鄙無恥也好,不擇手段也罷,他必須把明珠留在身邊。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以後他會補償明珠,疼愛她,尊重她。
就讓他再強求一次。
「你父親的事,我查到了別的東西,明珠,你確定不和我談條件嗎?」
第96章
嫁給我
提到父親,紀明珠就想起了當年的種種。
父親戰死沙場,母親突然生了重病。
家裡群狼環伺,都在盼著她的母親撒手人寰。
然後吃絕戶,霸占家業。
小時候父親陪她的時間不多,紀明珠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保家衛國的英雄。
要問他具體是什麼樣的人,紀明珠是沒有概念的。
只記得逢年過節,父親會給她捎來邊關才有的小玩意和吃食。
還有他親自刻的小木雕。
親手做的弓箭。
有一年,還給她送了匹棗紅色的小馬駒。
母親說,等父親回家要親自教她騎射。
腦子裡關於父親的記憶很模糊,這是紀明珠為數不多能記住的東西。
但她知道,父親一直很愛她。
和模糊的父親相反,母親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臥床不起的病容,喝下的一碗碗湯藥,她都記在心裡。
那些害怕,委屈,絕望……她也忘不掉。
紀明珠直起身體,忙問:「你查到什麼了?」
她眉眼之間滿是焦急,謝雲崢恨不得立刻把查到的東西告知她。
可暫時還不行。
「明珠,我不做賠本買賣。」
紀明珠脊背繃緊,「你想要什麼?」
謝雲崢挑眉,「你說呢?」
「你已經定親了。」
謝雲崢心道,那是長輩自己決定的,與他無關。
誰願意娶杜佩芳,誰自己去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