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江回得很快:「你問完就忘?你昨天還逼著我回答你的問題。」
姜左完全沒有自己逼迫了他的印象,她也不會做這種欺負小朋友的事。
「那你當下應該拒絕。」
她說得很官方,陳月江根本不理她,看她回了就接著發:「你喜歡什麼?」
這對於姜左這個明年就三十的人來說,倒是個很難以回答的問題,甚至於有點接近於哲學了,你說成年人到底能喜歡什麼?
姜左回得很籠統:「喜歡能讓自己開心的東西。」但陳月江很執著:「什麼能讓你開心?」
上一次感覺「開心」是什麼時候,記憶很模糊了,她想了想——嗯,這是一種抽象的形容,實際上我說的開心不是單純指心情愉悅,是一種精神狀態的抽象化體現。這和什麼東西什麼人無關,只和我的內里世界有關並且這個狀態是固定不變的。
陳月江:「……」
姜左:「這下你懂了嗎?」
陳月江給她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不理她了。
還挺聰明的,姜左忍不住好笑。
熟悉姜左的人,比如許音會在她剛才那段話才剛冒了個頭時就立刻捂住她的嘴讓她別說了自己再也不問了。
陳月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孩。這是她目前的印象。
*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姜左在外面和投資商談完話,出來就被許音一道電話叫去喝了杯下午茶。
許音的工作很自由,大多數時候都閒得無聊。
姜左知道她下定決心搞自由職業的時候她爸媽就在催她找正經工作。如今五六年過去了,看起來還沒放棄。
好在許音自己是個缺心眼的樂天派,他催任他催,她是全自動一鍵卸壓機。
「催吧,總比催我結婚好。」許音嘴裡塞了個半個貝果,「我可不想結婚。我還小。」
姜左掀掀眼皮:「多小?」
「我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十八歲,你難道沒有這種感覺?」
姜左說:「我不和小孩玩。」
「姐姐,好姐姐,你是沒人催你幹這干那了,我不一樣啊。翻過年就三十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姜左覺得她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我就是讓你體驗下被催的感覺。」
「而且吧,我覺得王棍兒高中時喜歡過你。」
許音有時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姜左終於正正經經抬頭看了她一眼。
「?」
「真的!他高一的時候還沒喜歡班花呢,你覺得他那會兒在喜歡誰?你覺得他為什麼老在咱倆跟前晃?」
「就不能誰都不喜歡?」
「所以說你是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