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哪兒?」姜左問。
陳月江輕輕「啊……」了一聲,低說:「我怎麼知道。」
「自己哪兒痛都不知道?」
「……」陳月江好像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輕輕蹙了下眉頭,眼神移開,用一種更低更輕的聲音說,「你好煩啊。」
姜左其實知道這是陳月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好找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想和你親近的一種方式,但她依舊覺得沒有得到及時的反饋就會開始不知所措的陳月江有些好笑。
她嗯了聲說:「誰讓我就是這麼煩人的大人。」
陳月江說:「煩死了都。」
「嗯。」
「你很煩很煩。」
「嗯。」
陳月江鑽進被子裡縮了起來,姜左依舊要看會兒書才會睡覺,看到一半,陳月江又翻了回來,她餘光瞥見他用黑漆漆的眸子在被子裡瞅著自己,像有一萬句話想說。
於是姜左把書合上,轉頭看著他:「幹什麼?」
「……」陳月江沉默了一會才說,「想讓你親一下我。」
「剛才不才說我很煩嗎?」
「……」她感覺陳月江的表情都垮下去了,他低聲說,「你這麼記仇幹嘛啊。」
「你說我煩人還要我不能記仇?」姜左笑了。
陳月江不說話了,姜左再次轉回頭翻書,過了兩三分鐘,旁邊被子窸窸窣窣地響起,是陳月江坐起身湊了過來,他拽著姜左的衣袖,低頭把腦袋埋進她手臂里,他撒嬌一樣地說:「哎呀我錯了嘛,可以了嗎?」
「……嗯,好吧。」姜左考慮了一下,放下書說,「那就親一下你吧。」
陳月江抬起頭來,昏黃的燈影好像在他亮晶晶的眼睛裡緩緩曳動著,姜左單手捧著他的臉頰讓他湊近自己一點,他眼睛裡的微光在不禁微微地顫動,親第一下的時候陳月江從咽喉里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點嗚咽的聲音,好像可憐的小鹿被猛獸叼住了細瘦的喉嚨一樣。
親第二下的時候,陳月江抓住她衣服的手指都緩緩摳緊了。
親第三下的時候,陳月江連眼睛也緊緊閉上,手臂支撐得有些困難,只有嘴唇被迫張開又被迫閉合。
姜左說:「換氣。」
陳月江張著紅紅的唇喘息,姜左說:「一會兒把你憋死了怎麼辦?」
陳月江呼吸緩上來一點後,手臂都撐得僵硬了,他往下一趴,埋著頭栽在姜左的半邊枕頭上,他有點蔫兒蔫兒地、含糊不清地說:「我嘴被堵住了怎麼換氣啊?」
姜左說:「那以後再多只能親三下了,親多了真能憋死。」
「……」
陳月江盯著她的眼神有濃濃的不滿,嘴巴紅成那樣氣都喘不上來了還有功夫瞅她,姜左覺得不愧是十八歲,精神頭真是有夠好的。
陳月江轉了個身,湊過來抱著她的手臂,腦袋跟什麼似的抵在她胳膊上。
姜左看他:「幹什麼?」
「不幹什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