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找過來的,來了又想走,為了她的安危,我才強行將她留下。」
謝雲璋沒有聽薛儼的解釋。
收起長劍,拋給外面緊隨而來的侍從。
侍從將受傷的薛儼從船內抬走,待這一陣過後,謝雲璋提了一盞燈入內,光影四濺,照亮整個船艙。
年輕女子倚靠著船壁席地而坐,雙肩微顫,耳畔後一縷烏髮從發鬟中散出,彎繞垂於身前,頗為伶仃可憐。
謝雲璋視線往下移動,見她手邊躺著一支釵子,五瓣桃做工精美,花蕊中央鑲嵌一枚透亮的玉石。
——她的髮釵。
謝雲璋撿起,持著一端,將另一端遞還。
扶春垂落的眼帘里倏忽映入花釵的模樣,桃色鮮妍。
她眼睫微動,抬首望去,見到背倚清光而至的青年。
皎月之芒,何其盈湛。
扶春望著他,一時生出恍惚,想他應似天上明月,高不染塵。此時臨於她面前,真切中顯露一分虛幻。
直至謝雲璋向前更近一步,扶她起身。
「是哪裡不適?」問話時,他的手掌已撐住了扶春半邊身體。只要她肯稍稍用力,一定可借著他的動作起身。
隔著衣裳,他的手臂環過她的兩肩,只有清冷的衣衫,幾乎不能感受到他的溫度。而在衣袂摩挲間存在著的觸感,最為真實。
扶春緩過神,目光幾乎黏在謝雲璋臉上。
由其扶起身後,扶春喚他,「大表兄……」
先不論他對她是否有情,總歸她現在有些委屈。
今夜本想與謝雲璋共看一場好戲,沒成想不見謝從璟與孟玉茵的身影也就罷了,反而被無端捲入紛爭。
她無辜。她有道理在謝雲璋面前抒發委屈。
扶春站穩身子,徑直往謝雲璋身前走近。謝雲璋本要收起的手,也在這時被她握住。
「大表兄,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扶春目中若有點星微光,輕緩地流淌著光澤。
她的手很冷,放於他的手背處,纖白的手指收緊,也只能堪堪握住他的半邊手掌。
似乎覺得這樣不夠,扶春很快動了手指,指尖游移,從握他的手改為牽住。
觸碰到他溫熱的掌心,扶春稍覺舒適。
今夜對她來說確實是接連的波折,謝雲璋有心寬慰,予取予求。可扶春不算安分,指腹輕微的摩挲勾起他掌間的癢意。
「先離開。」謝雲璋同她說。
扶春點了點頭,沒有鬆開他的手,亦緊緊跟在他身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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