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璋哂笑。
聲音雖輕,可落在靜謐琴舍中卻尤然刺耳,扶春更覺得心顫。她把頭低得更低一些,開始考慮以當下的情形她該如何進退。
可是很快,她聽到謝雲璋重複再道:「既然不怕,那就過來。」
他的語氣可以稱得上是溫和,扶春愣了又愣,往前走去的同時,輕著聲音問道:「大表兄不是說不想見我?」走至軟簾前,扶春停下。
她沒有撥開簾幕。
是啊。的確對她有不滿,但這句不相見,並非出自謝雲璋口。
蓮花佩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得夠多了,就連雕琢製成這枚蓮花佩的珍寶閣,亦對他詳盡言辭。
謝雲璋想起他們第二回見面,扶春便是由謝三郎領在身後。
表姑娘和她正兒八經的表兄,二人之間不過是一件禮物的事,又怎能說明其它?
因此即便意外扶春的蓮花佩是由謝三郎所贈,但這到底只是小事,他可以不計較,也可不在意。
唯一讓謝雲璋心起雜念的,只有扶春的態度。
謝雲璋目光平靜地望著扶春,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你是真心想要與我交好?」
這簡直是世上最無用的問題。
真情也好,真心也罷,從來不是倚仗甜言蜜語。
然而此刻謝雲璋卻只想聽她說一句真話,一個真字。
「我定然是……」
扶春的聲音時緩時停,後來似乎哽咽,「大表兄,難道在你看來,我只是……想與你交好?」
向他證明自己的真心,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從先前到現在,一直是他在引導,這種情形看似與他關係緩和,實則不妙。
扶春的欲言又止,就像是一片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惹起本不該有的漣漪。
謝雲璋有所覺察,但他不僅沒有點破,反而問出一聲:「不是這樣,又是怎樣?」
他真想聽她說接下來的話?扶春感到焦灼,他怎會聽不懂她的暗示?不過是不想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罷了,又或者他是故意想教她說那些難為情的話。
聽她說,對他除卻交好之心,還有旁的情意。
「大表兄若不明白,我也可以把話說得更清楚些。」隔著簾幕,扶春緊了緊唇,緩緩言道。
如若還有迴旋的餘地,她實在不想繼續說,但謝雲璋顯然沒有阻撓之意。
稍不留神,又被他主導一切。
扶春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說:「我寄居謝府人微言輕,承蒙表兄不棄,對我多有關照,更有幾次涉險都因表兄而得救。我對表兄自然是敬重有加,又更有感激之心,可我卻無以回報。」
「我只盼留在大表兄的身邊以報恩情。如若表兄應允,我可不可以……」
她玉白的臉泛起粉紅,面上一片羞怯,紅唇微動,卻道不出分毫的軟言軟語。
不能再繼續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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