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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就行。

正欲走人,迎上冒出水面的那張臉,於朝頓時神色一怔。

出水後。

時眠臉頰上的水流沿著她的眉眼滑落,在水光的加持下她的皮膚顯得更加白淨光滑。

濕潤的頭髮撩至耳後,露出漂亮的鵝蛋臉型,一雙杏眼清淺似水。

發尖的水滴順著掉落在肩上。

於朝輕輕一瞥,當即別開眼。

很快又回正視線盯著時眠的眼睛看,十分不自然地說了句:

「大半夜的,你想隨機嚇死誰?」

時眠一愣,「於朝?你怎麼來了。」

「跳水館是你開的?你能來我不能來?」

「……」

時眠擰起眉,她只是好奇他住在外面今天放假怎麼也來訓練而已。

用得著火氣這麼大麼。

「倒是你。」於朝說,「一個人晚上獨自泡水裡練習憋氣,不跳水了?我怎麼沒聽說你打算轉行的事?」

時眠聽著像吃了炸藥般,話里句句帶刺的於朝,也不高興了。

「誰知道這麼晚你會來。」

「這麼晚,鬼都休息了你還在訓練。」

時眠看著皺眉冷笑的於朝,輕飄飄回懟一句:「鬼都休息了,那你不也還在訓練館麼?」

「我?」於朝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在訓練館就一定是為了訓練?」

「……」

時眠看向於朝那仿佛在說「我需要訓練嗎?」的自信眼神,頓時沉默了。

是是是。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天才了行吧?

「誰知道。」

心裡這麼想著,時眠嘴上也沒打算繞過於朝。

「說不定你私底下加練、內卷都來呢。」

於朝冷笑一聲,他的視線落在時眠身上。

一路跟隨著她走上岸,見她扯過樓梯扶手上的毛巾搭在自己身上。

他雙手抱臂,俯身湊到時眠臉前與她平視。

「人前一口一個於師兄的,急著跟我撇清關係,這會兒沒人就又不裝了?」

「……」

聽著於朝陰陽她的話,時眠莫名一噎。

見她吃癟,於朝眉梢一揚,樂了。

時眠一直是個比較慢熱的人。

在那些不熟悉她的人眼裡,「安靜內斂」和「努力」這兩個詞總是和她脫不開關係。

但於朝知道——

時眠骨子裡並不完全溫順。

大多數時候她比大家想像中要冷漠許多,她有她自己的倔強,還愛在不熟的人面前隱藏情緒和內心真正的想法。

她從不輕易將自己的一顆真心交予別人。

而時眠在人前的好脾氣,也只是因為不想讓事情變得棘手麻煩。因此,但凡沒涉及到她的核心利益,一般情況下都不樂意去計較太多。

現在牙尖嘴利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

時眠迎上一臉得意的於朝,不滿地反問:

「不是你接受不了和平分手在先的麼?我總不好到處說咱倆是前任關係吧?」

「你管那叫和平分手?」

於朝笑了,「從頭到尾不都是你單方面發通知麼?懂了,僅限你一人的和平是吧?」

原來還是在計較這件事。

時眠無奈抿唇,考慮到這事或許對於要面子的於朝來說,的確是件大事。

只好耐著性子道:

「那件事我之前已經解釋過了。是手機掉的時候被我不小心發出去了,我並不知情,我是想和你好好談談的,但你那天不是也沒聽我把話說完就走了嗎?」

「聽你這意思,怪我唄?」

「……」

她真是佩服於朝顛倒是非的能力。

想著仍由於朝再跟她慪氣下去也不是個頭,時眠抬頭,認真看著於朝問:「那你說,你現在想要我怎麼做?」

空氣安靜下來。

於朝遲遲沒開口說話,他神色淡然,眼底沒什麼情緒。

時眠竟一時摸不准於朝到底在想什麼。

和於朝相處的這幾個月來。

時眠深知他眼高於天的性子,無論何種關係里從來只有別人遷就他的份兒,也只有他有轉身就走的特權。

她以為,分手之後於朝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她。

他會比她更加冷漠地切斷這段感情,完全把她當陌生人相待。

卻實在沒想到於朝能耿耿於懷記這麼久。

「為什麼不能說?」

「什麼?」

時眠沒聽懂於朝突然冒出來這話的意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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