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以為是於朝,沒好氣地拿起來。
看到上面顯示著「譚閔蓉教練」五個大字,皺起的眉頭一松,立馬乖乖接起:
「譚教。」
「嗯是我。」
譚閔蓉似乎還在外邊,話筒里傳來不少模糊的說話聲,她話音微頓,等周圍安靜些才開口問:
「眠眠,你今天是不是來生理期?」
時眠一愣,完全沒想到譚閔蓉打電話來是為了這事。
「嗯,早上來的。」
「我記得你經期容易腰酸腰疼,下午我替你請假,你在宿舍休息。」
譚閔蓉說這話時明顯不是商量的語氣。
時眠想了想,最終乖乖應了聲:「好。」
「還有件事。」
電話掛斷前,譚閔蓉又說,「周日下午你和蕊蕊有什麼安排嗎?」
時眠和貝蕊蕊的床隔得近,中間只有一個床頭櫃的距離。
貝蕊蕊耳尖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立馬扭頭看過來。
時眠捂著手機話筒,用嘴型詢問起貝蕊蕊星期天的安排。
見貝蕊蕊搖頭,時眠才回答道:
「暫時沒有。」
「那,周日我邀請你們來我家一起吃飯?」
時眠意外地抬頭看向貝蕊蕊。
貝蕊蕊從床上爬起來,也同樣是一臉懵逼,還小聲問了句:
「什麼情況啊?」
時眠輕輕搖頭,她也不知道。
往年,譚教的生日是從來沒和她們一起過的。
她的性格冷淡話少,私底下除了訓練上的事情,基本不跟她們閒聊太多。
更不會像薛天賦那樣和龐亮處成好兄弟。
她們之間就是最普通簡單的教練學生關係,譚教用心教,她們用心學。
拋開這層關係,別的沒有。
時眠用眼神徵詢貝蕊蕊的意思,見她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馬上回答:
「好的。」
「嗯,過幾天再詳細討論
,先掛了。」
沒給時眠開口的機會,電話「嘟」一聲直接掛斷了。
時眠瞥了眼自動黑屏的手機,和貝蕊蕊疑惑對視。
剛掛斷電話。
譚閔蓉就聽見身邊的薛天賦說:
「連這些特殊的事情都記得。表姐,你也還是挺關心你兩個學生的嘛,看你平時得罵了她們多少句,才讓她兩剛剛吃飯的時候跟個鴕鳥似的,頭都不敢抬。」
「……」
譚閔蓉睨了薛天賦一眼,沒吭聲。
後面的話她無法反駁。
在訓練上有多嚴格她心裡清楚,不過嚴格也是為了時眠和貝蕊蕊好。
可時眠經期的事……她本來是忘了的。
臨近世錦賽馬上要飛國外,事情實在太多。
要不是於朝和龐亮剛才在飯桌上,莫名其妙聊到他的姐姐最近生理期,脾氣很暴躁的事,她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來。
譚閔蓉想著,不由得看向走在前頭的於朝。
他旁邊的龐亮還在興奮地說個不停,而於朝耷拉著眼皮,始終要搭不理的,一副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的表情。
回想最後,於朝為了不讓薛天賦再追問下去,回答的那句:
「上個月,她甩的我。」
譚閔蓉感慨地收回視線,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甩了這位在泳隊傲睨一切的小祖宗。
這可遠遠比於朝談戀愛本身要勁爆得多。
……
下午,時眠如於朝的願沒去訓練。
她先在宿舍躺著玩了會兒手機,後來實在覺得無聊,又從貝蕊蕊的書櫃裡找了本沒看過的書看了起來。
書看完了,卻還沒到晚飯時間。
萬萬沒想到不訓練的日子,比訓練時還要漫長。
時眠只好轉道出門去做康復治療。
結束時,貝蕊蕊剛好完成訓練給她打電話。
兩人相約在餐廳一起吃晚飯。
吃完回宿舍的路上,貝蕊蕊忍不住和時眠分享下午訓練那會兒發生的趣事。
期間還提到,龐亮為了拍日常視頻分享到社交軟體上,拉著於朝和泳隊其他隊員一起來她們跳水館跳水。
幾個一米八一米九的大漢,上了十米跳台瑟瑟發抖。
還偏要嘴硬表示自己不害怕,結果卻沒一個人敢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