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知道他嘴裡說不出幾句好聽的話。
時眠撇撇唇,看在於朝剛才替她說話的份上忍忍算了。
跟著於朝離開速凍區。
時眠小跑兩步追上腿長的於朝,和他並排站在一起,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
「不過你下次當著別人的面,還是少罵髒話比較好。」
剩下的那句「傳出去對你影響不好」還沒說出口,身邊的於朝腳步忽然一頓。
他眼皮耷拉下來,面色不虞,搶先反問道:
「你也覺得我罵錯了?」
「不是。」
時眠一默,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天之驕子的於朝談論這些事情,最後只能幹巴巴地回了句:
「我只是覺得她們說的也就是事實,你不用和她們置氣。」
有宣佳藝在,她從未拿過第一是事實。
跟宣佳藝跳女子雙人十米跳台,才拿到人生中唯一一塊金牌,這也是事實。
人家有高傲炫耀的資本,總不能她自己做不到還要求別人閉嘴吧?
時眠輕嘆一口氣,她不想太計較這些。
口頭上爭贏了又能怎麼樣,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該拿不了的金牌還是拿不了,與其這樣不如多花點心思在訓練上呢。
何況一直以來,宣佳藝日常生活中也從沒貶低過她。
這次私底下說說碰巧被她聽見了而已。
非要衝上去計較,倒顯得她像一個沒有能力,內心還脆弱敏感的小丑。
打消質疑是靠不了嘴的,唯一的辦法只有拿成績說話。
頭頂響起於朝的輕嗤聲,他眼裡滿是不高興。
「聽你的意思,還怪我氣性大了?」
於朝一想到時眠在自己面前什麼樣,再回想她剛才被罵也不敢回嘴的窩囊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光在他面前橫有什麼用?
叫人家欺負到臉上來了,屁話都不敢放一個。
怕什麼?他不還在旁邊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時眠算是被於朝的曲解能力折服了,她張嘴準備解釋,眼前的於朝卻不耐煩地打斷她。
「行了,你閉上嘴別再說話。」
「……」
「沒一個字我愛聽的。」
「……」
說完,於朝直接無視時眠,徑直繞過她往蔬菜區走去。
時眠不知所以地望著他走遠,不明白於朝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自從和她分手後就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燃。
這讓時眠不禁想起剛談戀愛那會兒,他們一起玩電腦端某個雙人通關小遊戲。
由於壓根不玩遊戲的緣故。
時眠操作鍵盤不靈活,導致每關能失敗幾十次,不斷清空進度重新開始。
儘管如此,那個時候的於朝也沒像現在這樣。
他始終耐著性子等她摸索,把關闖過,然後及時給予安慰和鼓勵。
想到這,時眠不免覺得鬱悶。她不情不願地推著購物車跟上於朝的步伐,默默地看著他挑選蔬菜,真就一聲不吭了。
兩人各自冷著臉,面無表情站在貨架前。
直到於朝拿起一把茼蒿放進購物車裡,時眠臉上才總算有了別的表情。
她皺著眉,盯著那把茼蒿看了兩秒,終是忍不住彎下腰將它放回貨架上。
這舉動一出來,立馬獲得了於朝的關注。
他上下打量著時眠,眼裡滿是困惑,「拿出來幹嘛?」
「……」
時眠板著一張臉,不說話。
「你推購物車不樂意?」
時眠還是不回話。
於朝眉頭緊蹙,他伸手放回茼蒿,然後握住購物車推欄。
「不樂意給我。」
聽著於朝兇巴巴的語氣,時眠看他一眼伸手又要去拿那把茼蒿。
於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腕間傳遞過來的溫度讓時眠身子一僵,她抬頭迎上於朝的目光,聽見他問:
「時眠,你到底想幹什麼?」
「……」
「誰給你下啞藥了?」
「你。」時眠沒忍住,見於朝面露疑惑她理直氣壯回答,「不是你讓我閉嘴別說話麼?」
「?」
於朝氣笑了,「你什麼這麼聽我話了?那當初我說不分手怎麼沒看見你聽我的?」
時眠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你說過嗎?」
「……」
於朝握緊時眠手腕的力道一松,緩慢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