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業國大部分官員的精神面貌,便知這一國家還沒到徹底毀滅的時候。
可用之人還是有很多的。
謝與歸是在聽到了百姓們口口相傳的消息後趕過來的,他已不是官身,此刻便站在遠處眼巴巴看著,只差將ldquo羨慕rdquo倆字寫在臉上了。
往前去不合規矩,讓他離開又實在捨不得。
那麼大一個人就這樣杵在楚落的餘光里,根本無法忽視,楚落只好朝他招了招手。
謝與歸立刻就跑了上來,一到面前就忍不住開口說道:ldquo我昨日想了一整夜,粗略的擬定了一篇治理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等等等等,rdquo楚落連忙喊停,無奈地攤了攤手:ldquo我們現在說的不是治理之法,而是現在要去什麼地方議事。rdquo
畢竟身後就是皇宮的廢墟,再旁邊就是圍在這邊看熱鬧的百姓們,更有甚者都已經搬出了板凳來,準備聽個通宵。
但這些事情實在重大,不宜讓百姓們聽去,還是得找個臨時的地方。
謝與歸也弄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便立刻說道:ldquo我在京城中有一處閒置的宅子,應該勉強能夠容得下這麼多人,而且地處偏僻,也安靜得很,就是helliphellip已經很多年沒有打掃過了,難免有些灰塵。rdquo
ldquo這有什麼的,我一個凝水術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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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咳咳咳mdashmdashrdquo
ldquo咳咳helliphelliprdquo
ldquo謝大人,我說你這宅子到底是多少年沒有打掃過了?rdquo
ldquo這其實是祖產啦,先前總在皇宮和御史台之間奔波,自然住得越近越好。rdquo
楚落從一片灰塵當中走了出來。
她說大話了,她整整用了十個凝水術才將謝與歸這宅子給清理乾淨。
ldquo都弄好了,大家進去吧。rdquo
ldquo辛苦仙子了。rdquo
ldquo仙子當真是心善吶helliphelliprdquo
一個個身穿官服的人面對著眼前簡單的宅院,神聖如同上朝一般,還按照原先官職的大小排隊進入。
謝與歸跟在隊伍的後頭準備渾水摸魚,被楚落笑盈盈地拽住了。
ldquo誒誒誒,你這是要做什麼?rdquo
ldquo我,咳咳,作為這個宅子的主人,我過去旁聽,咳咳,旁聽helliphelliprdquo
楚落也沒有戳穿他,和謝與歸一同進去了。
沒多久,李叔玉便帶著挑揀出來的奏摺和禁軍過來了。
這些禁軍是專門派去清點國庫的,如今忙完了便來做這宅院的守衛。
屋中熱鬧非凡,憋了多少年的朝臣們此刻暢快地各抒己見,待看到李叔玉進來的時候,也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ldquo淮安王。rdquo
ldquo不愧是大靖的淮安王,果真智勇雙全,我等實在敬佩。rdquo
ldquo大靖能得此親王,也真是國運昌盛啊helliphelliprdquo
ldquo諸位不必如此拘謹,rdquo李叔玉笑道:ldquo我今日來此,用的是凌雲宗修士的身份,為的也是師妹心中那份救生民的心意,大家還是快坐下吧。rdquo
說是坐下,但其實謝與歸家中的椅子哪裡夠,這些人都是圍成一圈席地而坐的。
就是這樣簡陋的環境,在這些人的心目當中,可比那金碧輝煌的大殿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地上堆積的不只是書卷,還是數萬百姓的命運。
口中談論的也不只是業國的千里江山,還是他們寒窗苦讀時心中的火苗。
不覺得累也不覺得餓,他們只覺得還有好多話沒說,還有好多話要說,一直到傍晚時分,楚落和李叔玉強行要求他們回家去休整,眾人這才散去了。
待人去樓空,謝與歸看著那寫了滿地的方案,也心滿意足地做飯去了。
回皇宮廢墟的路上,李叔玉忽然間提醒道:ldquo對了師妹,今日廣闕寺的佛修們到了,帶領他們的竹嶼僧人說想要見你一面。rdquo
ldquo嗯?可我都不認識他們呀。rdquo
李叔玉也仔細想了想:ldquo我記得史書上有記載,你的師祖白前輩曾旅經廣闕寺,與廣闕寺內的重疏聖僧是知交好友,想必是因為這一淵源吧。rdquo